世心知肚明,也从未责怪,有过偏见,如若皇兄此时任由此事发酵下去,对国公府,亦是蒙羞。”皇帝原本平静的心心情被她激怒,“你是为了他?为了国公?朕的儿子,要认他为亲父?若没有朕的撑腰,阿琅这些年我行我素,他给的起么?他处理得了这些烂摊子么!”
“朕随时都能封阿琅为太子!”
“清名,朕从当年答应母后时便悔了。”
“我杀了愉妃从未后悔,唯独…
“对你。”
上官仪在他身上看见几分卫琅的影子,难怪她对这孩子总是没有办法。
她制止道:“时过境迁,皇兄何必后悔。”“何况,你与愉妃欢好之时,应当不会想,有朝一日会杀了她罢?”
上官仪冷声提醒他:“隔在你我之间的,除了血脉至亲,除去母后,还有你那样冷漠的心。”
“对旁人尚且不能仁慈,我如何信你对我一世仁慈?”说罢,上官仪笑了声:“如今我在国公府很好,如若皇兄对我还有几分旧情,便请皇兄祝我安宁罢。”“阿妹言尽于此,还请皇兄定夺。”
上官仪将话说到此处,而后推开勤政殿的大门,从中出去。
宫外,国公候在外面,等着她。
上官仪想起卫琅与邵颂谦之事,心焦道:“竟没想到,邵颂谦与阿婉还有一段过往。太子心慈手软,邵颂谦有邵相公帮扶,往后,若有夺嫡之争,我岂不是错了?”国公也想到此处,他安抚道:“放心,我必尽心辅佐太子。”
上官仪点点头,她揉了揉眼角,“有些累了。”国公说,“那便好好回去睡一觉,多余的事,我自会操办。”
“嗯。”
交给他,总归是放心的。
上官仪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驶向国公府,她不禁想,这许多年来,卫琅行事跋扈,唯有一人尊重,便是国公。
难道,他早知道了什么?
凌云婉一连昏睡了几日,她在睡梦之中,都在血路之中跑,可这条血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一直绵延。她跑啊跑。
好不易,才看见亮光。
人醒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见守在她床榻边,还未离开的卫琅。身体上本能抽痛令她发出声音。
卫琅看见她醒过来,眼神之中的疲惫扫去,唇角不自然地勾了笑。
凌云婉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你答应我的,给我和离书。”
卫琅挑眉,“便这么迫不及待?”
“才一醒来,便要和离书。”
他的声音随着看见她醒来时的欣喜,一寸寸冷下去,他歪了歪头,“我说原谅你,不曾说,要放你走。”“何况……
他的手指扫过她的肌肤,她本能地发颤。
“娘子身上带着我的毒,就算我给了你和离书,你逃离了,你活的下去么?”
凌云婉咬牙,“这毒,未必只有你能解。”卫琅凝视着她,顿声,“你想找别的男人给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