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里倒映着他那后起的笑容,微生银不自然地拍开他的手,从阵中站起来,问他:“你今夜为什么这么迟才来?”
阿丑挑眉:“微生小姐好似很笃定我会来。”“你不想说便算了。"微生银冷哼一声,“我明日要回家了,你既来了,那我便通知你一声,别跑空了。”
阿丑并未露出半分讶异的神色,他泰然自若地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微生银看。
对于他这个反应,微生银有些不满。
自己好歹还期盼他来,告诉他这件事,可他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自作多情!
“看什么看!"微生银面色微愠,“那你走吧!”阿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困惑地眨眨眼:“小姐为何生气了?”微生银不理他,阿丑也很自觉地飞身离开。望着他毫无留恋的背影,微生银气炸了。
真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气鼓鼓地回到殿内睡觉,翻来覆去越想越睡不着,便继续复盘起奎山阴阵来。研究到后半夜,她的怒气也消散许多,一直到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她才闭眼睡去。
躲藏在暗处的青年是带着疑惑离去的。
他等到人闭上眼了才走,只是没靠近,躲在能望见窗内情景的角落里偷偷观望着。
到现在他都没能明白微生银为什么生气。
大
崔琼玉觉得不对劲。
近几日乌莘的精神气愈发衰弱,她猜测是他妖的身份在东蒙岛上会被排异,可又想着门派内也有许多被管制起来的精怪,它们仍活的好好的,并未见到有任何衰败迹象。
她劝过乌莘去张寿那再看一看,毕竟二人之前打过照面,也定然知道他并无害人之心。不论是受伤的人或妖,张寿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可乌莘却说没必要。
他先前易了容貌,张寿是不会知道他和崔琼玉的关系的。况且他醒来后便悄声离开了,张寿若是想细究,他也没这个闲心去究。白日的乌莘总是恹恹的,化作鸟形站在树上,有时候崔琼玉跟他讲话都怕他会从树上掉下来。
乌莘只是告诉她自己没事,修养一段时日便会好的。而他能在五堰派收敛妖气也正是因为崔琼玉,那颗在桑府被她藏起来的魄珠。
魄珠里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似有千年,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乌莘的恢复,他也借此吸收着魄珠里的灵力养伤。
可马上就要跟着微生劲微生银回到微生家去了,到那时乌莘该怎么办?还是以一只鸟的形态出现吗?
乌莘微微抗拒。
他说自己既然因为魄珠敛了妖气,那便可以正常人的形态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到时若那兄妹二人问起,便说是曾经在岛上结交过的朋友。崔琼玉迟疑地答应了。
大
谢只南给鱼伶传了信鸟,上面很明确地告诉她自己不会回有王宫的。鱼伶自然是做不了主,她收到信时也只是沉默。回到有王宫,将虞宫上下打扫干净,便着手打理其它杂事了。而谢只南被晏听霁诚恳地邀请去当初那间锁住她的屋苑住,看着他恳切万分的眼神,谢只南就是想拒绝都难。
不过微生兄妹倒是很热心,还专门问两人家住哪,要不要也一起住到他们家去。
崔九兆和崔琼玉都在。
于是谢只南忽略晏听霁那道恳切十足的目光,答应了微生银的邀请。在東壹壹相处这段时间,几人都很融治,自然也念着之前在凡间的相处遭遇,而对谢只南晏听霁两人多出几分旁人没有的亲近来。听到这个消息后,晏听霁的目光变得哀怨起来。谢只南安慰了他好几个晚上,终于消停了些。离开五堰派前,谢只南特意同那银杏树精打了招呼,它身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与她说话。
谢只南笑着答应它:“来年初春,嫩芽生生,我们就会回来。”树精说:“好。”
说完这句话后,它就沉沉睡去。
几人齐聚在一块儿的时候,似乎又回到当初在凡间寻草救人的情形,崔九兆一边乐呵呵笑着,一边调侃着微生劲身上带的东西真多,就算是装在储物袋里都能压垮扮半个身子。
微生劲皮笑肉不笑的:“还不是因为阿银的东西太多了,这两年花销太多,叫家里给点灵石换个好的储物袋就是不给,非要让我自己赚!我可是微生氏的二公子!我现在穷死了,你要不给我点?”“你也会没钱?我想起来了,你俩钱全用在精固和研究阵法上了,这花费不少,哈哈哈,"崔九兆捧腹大笑一会儿,旋即恢复冷静面容,道:“我也没钱。”微生劲"喊"了一声,看向谢只南:“你呢?”谢只南摇头:"我也没钱。”
崔琼玉和晏听霁更是不用看了,一个从凡间来的,一个连剑都是由邹云给他花钱造的,都是一群穷鬼。
晏听霁扯着谢只南的衣袖问:“他怎么不问我?”闻言,微生劲冷笑一声:“你没钱,全门派上下都知道。”晏听霁……"简直是污蔑。
就是因为邹云花费数十年家当为他造剑这件事,传了出去,闹得门派上下所有弟子都知道。不管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