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上划过一般,刺得人很是难受
“她这辈子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养她多久?到时候还不是让我们来,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她一个疯子,你们嫌弃别人是傻子,,傻子配疯子有什么不行?要么那个瘸子,人家都愿意你们嫌弃他穷”
“都怪我,都说我心狠,我有撒子办法?你们说谁家正常人会愿意娶一个疯子?你愿意,还是你愿意,哪个愿意?”“她疯了是哪个的错?还不是她自己,怪她犯贱非要嫁给那种人,怪她嫁给那么一家人,怪她自己也没用连孩子都守不住,现在又发疯,她这辈子除了添麻烦还做了什么”“啪”
“你够了”
张家大儿子张建军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了过去,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跳动,又恼又羞
“老子妹儿老子自己养”
“你养,你养个屁,你一个月才多少钱,你不养你娃儿了?你以后娃儿不结婚了?张建军你个蠢狗,你还打我,你打我。行,你养,你养,你一个人养,离婚,回去就离婚,老子早就受够了”
说着,她气冲冲直接跑了
现场张家人死一般的安静
裴天纭眉头就没松过,看着他们一家子痛苦生气无奈无能为力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
“去追人吧,外面天黑,不安全”
张建军咬着呀
“快去吧"李咏梅疲累地挥手,“好好和人说话,哄哄她,她也,没得撒子错”
张建军死死咬着牙,双手握在腿边,脚像是灌了水泥一样沉重,挪得很是艰难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李咏梅更是疲惫,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岁一般,再看向裴天纭和裴天庚这兄妹俩也有些苦涩“她平时其实很乖的,不会乱跑,但是一受刺激就会发疯,我们也没法。她真的没有伤过人,在外头打倒是没少挨,我们也舍不得啊”
“我们以前关过,就拿个铁链子跟栓狗一样栓到,但是苦啊,真的造孽啊。栓着她不吃饭,关着她撞墙,那个血流的啊,我不能看着她死啊”
“说个老实话,她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呢?”
李咏梅哭得泣不成声,旁边的张永福也流泪,夫妻俩看着就六十出头了,头发花白,人也没多少肉,衣服更是洗得发白,可见这些年她们日子也不好过
“我们只有给她带去上环,给她放到,我们也舍不得啊,但是摊到这么个娃儿有撒子法啊,只有等我们死了,等我们到时候一起死了”
裴天纭有些无力,想说什么,但发现说什么都没用“那你们是运气好,这是碰上这些人,要是碰上人贩子杀人犯,我看你们怎么办"裴天庚只是嘲讽
这在他看来,可算不上什么好方法
张永福苦笑:“死了,也就解放了吧”
他们这些年何尝又没有想过这个呢?只是不忍心,也下不去这个心
裴天庚轻轻拍着咻咻的后背,感受着胸前的湿漉漉,还有小崽子的抽抽噎噎,对他们家人生不起什么同情说什么没伤人,这不就是伤人了?
这还是小崽子和大人一起,要是一个人出门碰上,他可不觉得这疯子就只盯着咻咻一个崽
“随你们,反正是你们的孩子,但是最后别在让我碰到了”裴天庚眼不见为净,冲着那边公安道:“公安同志,我可以带我妹妹回去了吗?”
公安下意识点头:“签个字吧,后面有什么再联系你们”裴天庚爽快:“行”
他果断签完字,冲着裴天纭点了点头,抱着咻咻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裴天纭叹了口气,虽然咻咻这样确实让人心疼,但是她哥这反应确实有些过了,不是他平时的风格。出了门,外面的夜风吹了进来,驱走了里面的烦躁,瞬间凉快了起来那边裴天庚没有走远,抱着咻咻站在那路灯下面,黑影拉得细长,从地面折叠到墙上,看起来很是孤寂裴天纭加快了步子,带着些关心地看着她哥:“你这是怎么了?”
裴天庚沉默地站在原地,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沙哑:“没事,回去吧”看着他的背影,裴天纭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地跟了上去,兄妹俩一前一后地回家,然后早早洗漱完各自回房间里“痛不痛?”
裴天庚给小崽子擦了澡,看着她白嫩嫩胳膊上明显的掐痕,紫红紫红的,还有些指甲刮过的痕迹,看得他很心疼,对于那个疯女人越发的厌恶
“痛,很好痛”
咻咻眼睛还红红的,很是没有安全感地用力搂住他的腰,毛茸茸的小脑袋埋着,只觉得哪哪都疼,像是骨头被拆分了一般,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梦里没有她了
因为她早早的
死在蝉鸣正盛的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