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如果喜欢这份礼物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当好朋友?”
旋转着的磁带似乎终于走到末尾,沉默着再难发出声音。
宋晚晚站起身把耳机更用力地塞了塞,按下倒退键回到歌曲刚刚结束的时候。
她倒在床上,手捂着脸,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向这片角落,透过眼皮也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烫得发痒。
在漫长的安静过后,温润嗓音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小心翼翼地再度开口。
倒退,再开口。
这次她有了经验,估算着空档,专门调到了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宋晚晚扯下耳机在床上翻了个身,目光被隆起的被子遮挡着,好似要越过连绵不断的山丘才能找到宝藏。
还有一小时三十四分钟就要返校。
周末本该无所事事的时刻,她脑海里难得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晚在公交车上忍不住说出答案,不敢看对方就仓促地说再见。
宋晚晚忍不住把自己脸埋进被子里,裹在棉麻质地里的呼吸让脸颊都泛起微热,眼睫摩擦着麻痹一整个大脑。
一时间也想不懂,自己期待的到底是什么。
总之不会是上学考试。
他们这届刚好是新高考改革,学校仓促地在期中考后就要按照选科分班。
商南一向雷厉风行,不过一周就出了完整的名单。
也不愿意浪费过多学习时间,只肯拿出周五的一小个下午,顺便把每年劳动节固有的大扫除补出来。
不过这也足够让学生们欢呼雀跃。
或许命运使然,林玲还是他们的班主任,宋晩晚和谢柠还在一个班。
此时大家正忙着换新教室。
“放这袋子里吧。”谢柠双手拎住两旁,在空中上上下下抖动着灌满风,“这袋子我爸从家里给我拿来的,质量可好了。”
“好。”宋晩晚半跪在地上,把两人的书垒整齐,规整地放进去,顶端盖满试卷,充分利用每一寸空间,“走吧,我们一人拎一边。”
她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拎的第一下,甚至都没拎动。
宋晩晚憋着笑侧过头,对上谢柠同样笑吟吟的眼,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些书也太重了。”谢柠两只手都提着同一根带子,视线止不住地往窗外飘,“那是绣球花吗?”
宋晩晚顺带着望过去。
两片楼正中间小小一块草坪上,只种那一棵树。
散开枝叶,展开花苞。
满满当当都是白色绣球花,在阳光下白到虚幻,单独坐拥着别样滤镜。
“那是,中华木绣球。”她一边走一边说,累得有些喘,“每年夏天都开花,我记得老师也会去采一点插办公室里。”
“真漂亮,将来要是我买了大别墅,我也要种。”
宋晩晚眨着眼笑,“可别忘了给我留个房间出来。”
“那当然。”谢柠两只手一起拽着,弯着手肘又往上拎了点,“或者跟我睡一起都行。”
她们从后门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进去。
桌椅还凌乱摆放着。
宋晩晚低头认真看路,腰间却有一种突兀感,她疑心自己撞上了课桌角,可稍纵即逝,回头看看也没什么。
陈兆立在原地回避着目光,他尽力贴在墙面,手掌还包在那块课桌角上,拖着桌子向后移。
漂浮着的闪光灰尘在彼此间弥散。
落在衣角融化,落在身上灼烧。
“真巧,咱俩居然是同桌。”蒋洲晃晃悠悠走进门,伸手递给他一瓶水。
湿漉漉的露水淌了一手,顺着手腕边界向下滴,他低头笑笑“谢谢。”
座位没多久就换好了。
大家都期待着早点结束,快点放学。
“好了,来看下大扫除分配。”林玲站在讲台上,打开投影仪嘱咐了几句就离开。
“你扫哪儿啊。”蒋洲眯着眼看不太清,“我这视力怎么更差了。”
陈兆视线却还停留在窗边。
她坐在靠墙的位置,银色的,铝箔一般的破烂窗帘被圈起来扯到了教室最后面。
颇为拘谨地收着胳膊,撑着脑袋望向窗外。
鸽子成群结队,变成白色的点点消失不见,再出现。
“呀,你和我一起拖教室的地啊。”蒋洲拍拍他的肩,下一秒立马先收拾好书包,打扫完就准备随时马上跑路。
“啊。”他回过神,心口不知为何跳得有些快,强装镇定般把视线重新放到黑板上,“是啊。”
每个人的名字都被投影仪投放出来。
宋晚晚从上到下看了半天,才发觉全班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扫图书馆。
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或许是因为那边的包干区只有靠近天桥的短短一段。
遗憾的是,图书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