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被发现的?
宋晚晚一愣,心里难得冒上三两滴愧疚,匆忙找了个借口,“我家网卡了。”
“你看到了。”
“我不知道。”她扶上栏杆,脚步加快,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
“你在躲着我。”
“没有。”
快到底楼了。
宋晚晚抿着唇走得飞快。
她祈祷对方不要再说话,就停留在这里吧,一切都够了。
“宋晚晚。”
她没回头,一步步朝外走,灯光缓慢地一寸寸披散在她身上。
发丝,脸,再是平顺的衣角。
走廊尽头有倒垃圾的同学追逐嬉闹,陈旧的声控灯延迟亮起,再延迟暗下。
陈兆停在原地,声音发闷,“你知道我是谁。”
她回头,对上视线,抿直唇,想说的话含糊在嘴里,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三月底的晚上还是很冷。
不乏有人围着围巾,她穿得很单薄,像被扔进冬天里的泡腾片。
很缓慢地冒着泡泡,很缓慢地破裂开露出自己。
“我。”
“我大舅舅家的表姐也要选科了,这几天问了好多人。她不知道选什么好,我想帮她参考参考。”
很微妙的停顿。
这样一张脸专心看着你,眉眼温和。
“我念物化地。”宋晚晚紧紧捏着书包带子,她心想,自己又在乱找借口了。
老旧的声控灯在这一刻沉沉暗下。
又迅速亮起。
有人怒气满满冲下来,管都不管后面的喊声,朝外跑去。
陈兆站在原地,神色模糊,晚风恰在这一刻拂过,整片树林被带出层层又片片的碰撞声。
三月最后一场离别的香樟雨在此刻落下。
晃荡的夜色像一碗碎掉的银,哪里都是水淋淋的光。
身后传来询问的声响,“哥?”
陈兆转过身,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答题卡。
他手勾上肩,叹了声气,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别伤心,毕竟只看你的眼睛,就真的很像啊。”
陈兆缓缓闭眼,睁开时问得很轻,“她看起来又摔倒了,跟你有关系吗?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