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动的人带走。
这段时日非常听话的陈岁安第一次生出异心,想也没想赶忙把人叫住,“三师兄,是我。你没认错。是我,阿岁。”
陌生的面孔发出的声线是熟悉的,念安双眼一瞪,看着这眉眼实在是不敢相信,“阿岁?”
“是我,我易容了。”陈岁安急急忙忙解释道。说着还从袖中掏出她的梅花袖箭,将熟悉的涌浪纹路摆在眼前。
念安心中一喜,脸上也立刻带上了惊和笑。
古人常言一个人的人生头等幸事是他乡遇故知,更何况此刻还是两个在外飘零许久的人,登时便压抑不住的情绪上演了好大一场寒暄。
陈岁安的眼中满是欣喜,高兴地问:“三师兄,你怎么在这?”
“我前几日来这找人,结果看到城门口的告示实在是眼熟,就在那要了一张。”念安微微皱眉,气愤之情溢于言表,“阿岁,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干这种仗势欺人之事,长这么大,我家阿岁都只敢杀鸡宰牛,他们凭什么污蔑你偷盗杀人!”
陈岁安闻言喉头一紧,突然想到那倒在泥泞中的黑衣人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替自己辩解两句。只好尴尬地笑了一声,“师兄信我就好,那坏事我是的确没干的。”
“我就知道,这天下总有人不配当什么父母官。”念安实在是越想越生气,他实在无法理解他这连短刀都没开刃的小师妹怎么可能杀人,“我去给你讨个说法。”
“三师兄,你先别动。”陈岁安指了指自己的脸,赶忙把人劝住,“我这不是好好的还能上街嘛?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念安看着陈岁安陌生的脸孔,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正想再念叨几句就听见一声咳嗽。
无名虚虚捂着嘴,对这位依旧容易咋咋呼呼的三师弟轻轻摇头,“这里头的确有些误会,所以我们现在就在抓真凶,等找到人自然就替阿岁洗清冤屈了。”
“对啊对啊。”陈岁安赶忙点头,上下晃动的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
念安应声转过视线,盯着这位和自家小师妹看上去较为亲密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这身形他定在何处见过,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陈岁安闻言一喜,正准备将身侧这位给好好介绍一番就看着人抢先一步道:“在下无名。”
念安将无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定睛在他眼下的伤痕处,脸色微变,问道:“你跟着我师妹做什么?”而且这人刚刚分明还想直接拉走他的小师妹。
“我们只是偶然同行罢了。”自知走不脱的无名面无表情地朝陈岁安一指,“前段时日在有间客栈,她找我借了十二两银子,什么时候两清我们什么时候散伙。”
“师兄……”陈岁安几乎为这胡言乱语拍手叫好,但又前半段的推托之词暗暗心痛。
明知是在喊自己的大师兄转过头没有接话,以为在喊自己的三师兄立刻生出无限的责任心。念安果断掏出随身携带的包袱,毕恭毕敬地递到了这位不太面善的债主眼前,道:“那我替她还了。”
虽然不理解无名的目的,但陈岁安也已经明白这人的脾气,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人走。于是下一秒,陈岁安就劈手夺过那布袋放回念安手中,道:“三师兄,使不得。我欠钱哪能叫你还。”
“你是我小师妹,你的债就是我的债。”念安一脸认真,想也没想又把布袋递到了无名面前。
陈岁安怕无名收下银子真要走,心一横就打算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就看着无名接过布袋轻轻一抛,道:“这里头才八两,还有四两,二位谁负责呢?”
被捏得十分紧实的布袋此刻已经解开了束缚,里头的几颗碎银乖巧躺在男人手中,怎么也看不出有十两的样子。
念安右手攥拳放在嘴边掩饰性的咳嗽一声,道:“还有四两,我过几日还您。”
“过几日,是几日?”无名依旧不紧不慢地看着那八两银子,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花来。
被问到的两人对望一眼,都没有讲话。
三个人已经在这交谈了不少时间,不远处的商贩直转过头来盯着他们瞧。陈岁安挪开视线思考着如何接话。
“算了,反正今日我有入账,我就要睡那喜福楼去了,二位自便。”无名笑着朝过分沉默的两人点头示意,转过身就要走。
“别,别,大……”陈岁安反应过来抬脚要追,话刚到嘴边又生硬地拐了弯,“大哥,您等等我啊。”
无名的脚步飞快,连带着陈岁安也跟着跑起来。念安哪里看得下这种拉拉扯扯的场面,直接抬手拦住她的去路,问:“师妹,你这是去做什么?”
“那人厉害的很,今晚和他睡喜福楼去。”见念安还是一脸不解,陈岁安又道,“而且我们还欠他四两银子,我们泽海山的弟子不可以赖账耍滑。”
“但是……”念安摇摇头,“你和那人整日待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太好。”
陈岁安看了看念安的腰间,“那三师兄,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念安闻言脸颊一红,而后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