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他的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
“Z，接下来的路，只剩你自己……”
他的话没说完，温沐举起手，朝他的眉心开了一枪。
“抱歉。”她说，“我讨厌谜语人。”
“反正你活不了了，不如给你个痛快。”
【恭喜你完成隐藏任务：第一次杀人。】
【任务奖励是：200经验值。】
【现在，你升到了10级，可以解锁抽牌功能了。】
“新功能么？待会儿再看。”温沐把枪收好，站在楼顶，从这里俯瞰着联邦的夜景，五光十色的霓虹广告牌把街道渲染得很漂亮。
男人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她身边，她知道，她不用处理，因为在联邦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风景之下，藏着极高的犯罪率，政府把所有资源都放在保护贵族、清楚异种上面，普通的犯罪行为，在联邦很常见。
死了一个人，如果是另一个人为的，还要排查线索，通缉罪犯，难办。但是如果死于异种，这事就好办多了，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凶杀案，基本都会扣在异种头上。
“系统，你说，我会不会太残忍了？”温沐望向自己的掌心，“这一开枪，我的双手就已经沾满鲜血，我回不了头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系统安慰道。
是啊，不管再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刚满18的小女孩，在她那个时代，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正是烂漫无忧的时候，是比女大学生还要懵懂一些的准女大学生。
“哈哈，开玩笑的，你以为我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温沐暴露了她的真实面目，“他不死就是我死，在他准备杀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会走向死亡。”
系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准女大。】
“这个世界不就是如此吗？我只需要适应它就好了。”温沐说完，转过头，却看见了令她惊讶的一幕。
只见男人的尸体正在融化，更细致地说，正在融成一滩水，只剩一张皮，然后从地上蒸发，消失不见，不多时，连那张皮也消失了。
整个过程极快，大概不过20秒，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就这样从温沐眼前消融了。
温沐的大脑有点宕机，她第一眼想到的，是今天白天的时候，那具人头蛇的尸体也是这样消失的。
难道说，这男人也是个异种？
就在这时，温沐注意到了地上躺着一个金色的，像芯片一样的东西。
这个芯片并没有随着男人的尸体一同消失，她弯下腰，将那个芯片捡了起来。
瞬间，她感到脖颈的部分猛然灼热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温沐就明白了这种灼热感是什么。
是共鸣。
她脖颈某一处的皮下，埋着一块同样的芯片。
她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她和男人隶属于同一组织。
会是神蝶教团吗？
温沐仔细观察了那枚芯片，没在芯片上看到任何跟蝴蝶相关的元素，却看到了另一个标识。
标识很复杂，上方是光辉的太阳、月亮，和人类大脑，下方则是挥舞的章鱼触手，在它们的中央，被簇拥着的，是一双眼睛。
它渊博、睿智、深不可测，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一切信息。
【赅博】神。
温沐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浑身失去力气。
金色芯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
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温沐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她感到一阵心悸。
很快她就发现，这里是她前世的卧室。
可她明明穿越到了异种世界，为什么，她又回到了前世的房间？
一种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荒诞感扑面而来。
实在是太混乱了，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难道说，她确诊了精神病，然后具备了穿越两个世界的能力？
【别把小说带入现实。】系统适时在她脑海里提示，【这里不是真实世界，你掉进副本里了。】
“这么逆天的副本，能模拟出我前世的场景？”温沐问。
【当然了，这是独属于‘耽乐’异种的力量，这个副本有两个阶段，一阶段是你心里最期待的场景，二阶段是你心里最恐惧的场景。人们不是被心底的希望困住，就是被最恐惧的东西磨灭斗志。】
【不过好在，‘耽乐’副本里的BOSS在五大副本里是最弱的。】
温沐说：“那岂不是很容易通关？”
【恰恰相反，‘耽乐’副本的死亡率是最高的，试想一下，给你宜居的环境、数不清的金钱和物质，副本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见到你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你还愿意出去面对现实世界吗？】
“有什么不愿意？”温沐说，“幻境再美，都是假的；现实再惨，都是真的。不悲惨怎么能叫人生啊。”
【……可能只有你会这样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