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跪下去。
“福晋这是嫌弃奴婢了?“宋莲枝被冯巧儿扶得眼泪汪汪,心中却道,嫌弃我就是不给德妃面子。孝字也能压死人。
却听门外有人禀报:“福晋,爷回来了,要摆膳吗?”见宋莲枝一上来就咄咄逼人,连句话都不肯好好说,姜舒月腻烦得很:“摆膳吧。”
起身便走。
“福晋,福晋留步!“宋莲枝不想再等了,带着哭腔挽留。
姜舒月头也不回:“想跪就跪着吧,什么时候能说话了,我再来与你说话。”
当时堂屋门户大开,宋莲枝这番骚操作很多人都看见了,无一人为她说情。
苏培盛候在外头看了一个齐全,在心里给宋莲枝点了根蜡。
“宋氏不老实,打发了便是。“果然才坐定,四爷发话了。
姜舒月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屏退了屋里服侍的,才道:“人是好打发,可额娘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的事,也不是第一回做,四爷都习惯了:“额娘那边你不用顾虑,我去说。”
这满满的信任和安全感,真的很难不爱,姜舒月给他布菜:“都说了,后院的事交给我。”
下一秒手腕被人捉住,姜舒月看过去,听四爷道:“不许委屈了自己。”
姜舒月气笑了,反握住他的手:“我长得很像受气包么?”
怎么总担心她被人欺负。
四爷怜惜地攥了攥她的手:“你这样的年纪,就该在雾隐山无忧无虑地生活,是我太心急了。”把她扯进皇宫无休无止的争斗中。
姜舒月并非一张白纸,进宫虽然是个意外,但也意外地抱上了未来新帝的大腿不是。
历史上,雍正帝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在野史里更是被塑造成了一个杀父弑母,关兄囚弟,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的阴险小人。
直到近几年才被平反,一晃成了清朝最圣明的君主,甚至在中国封建君主中执政能力足以排进前十。可谁又能知道,雍正帝年少时的心肠,竟如此柔软。见对方不说话,眼圈却有些发红,四爷放开姜舒月的手:“爷的福晋,只有爷能欺负,其他人不行。”姜舒月:…草率了。
用过午膳,四爷歪在临窗的大炕上打瞌睡,姜舒月拿了枕头过来,服侍他躺下。
四爷迷迷糊糊睁开眼,想把姜舒月拉上炕,姜舒月红着脸避开:“我早上睡多了,不困。我去看看莲枝。”苏培盛在外头听着,又在心里给莲枝点了一根蜡。从早晨等到中午,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宋莲枝饿得前胸贴后背,人已老实。
“宋宫女,我与四爷商量过了,给你两条路选。"忙活了一上午,姜舒月也累了,懒得跟她废话,“第一条路,你仍旧做宫女,调回永和宫,到了年纪放出宫自行婚配。”见宋莲枝摇头,姜舒月抬手示意她保持安静:“第二条路,四爷给你名分,你继续留在二所扮演通房,守一辈子活寡。”
姜舒月更倾向第一种。若宋莲枝愿意做回宫女,等她出宫的时候,姜舒月会额外给她一笔陪嫁,让她今后生活无忧。
当初大堂姐提醒她四阿哥身边有宋莲枝这号人的时候,她就问过怎样处置。
大堂姐说若宋莲枝被四阿哥宠幸过,并且给了名分,就只能留下她做侍妾。若没有,宋莲枝仍旧可以做回宫女,对外只说是借调,大不了将来出宫的时候多给一笔嫁妆。
“福晋,奴婢可是德妃娘娘亲自指给四爷的通房。“宋莲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都带着哭腔。就算四爷不喜欢她,看在德妃面上,也不可能将她退回,或者让她守活寡。
四福晋看着年纪小,不谙世事,似乎对宫里的规矩极其熟悉,手腕狠辣到足以与四妃比肩。
宋莲枝后悔了,后悔轻敌,这才被人拿捏。若她像从前那样在后罩房安分度日,不曾主动上门惹怒福晋,也许不会被逼到死角。
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
“用午膳的时候,我问过四爷,他没有宠幸过你,也没给过你名分,你现在并不是他的通房,顶多算是德妃娘娘指派到二所伺候四爷的宫女。”
在封建社会,但凡有点家资的男人都会有几个小妾,更不要说皇子了。
一夫一妻就是天方夜谭。
以姜舒月现在的处境,留下宋莲枝做幌子,堵住悠悠众口,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守一辈子活寡,除非她自己愿意,姜舒月宁可遭人非议,也不想造这个孽。“如果你选第一条路。“姜舒月看向宋莲枝,语气笃定,“额娘那边我去赔礼,求她将你调回永和宫。等你到了年纪,放出宫,我会给你一笔嫁妆,算作是你这些年伺候四爷的酬劳,给足你体面。”
宋莲枝今年二十一岁了,再有四年便可出宫。想到家里那个没用的爹,和偏心的继母,宋莲枝咬牙跪下:“福晋,奴婢不想出宫!”
反正她不出去,就吃定四爷了。
至于什么一辈子守活寡,宋莲枝并不相信。四爷是皇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