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并排站在灶台前,一个盯着锅里的骨头指挥,一个听指挥拿着产子翻面。
“要煎多久?什么时候放调料?“四阿哥偏头问,声音平静。可狭长淡漠的眼睛此时却染上一点笑意,眼尾微微上翘,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又温暖。
他的小姑娘则笑弯了眉眼,弯腰从灶台上拿起一只小酒壶,递给四阿哥:"倒些黄酒进去,等酒香散了,再倒热水略煮一下出出法,就可以盛出来了。”
说完她踱步到对面灶台,见锅中的水已然烧开,就拿起勺子想要舀水。
太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帮忙,四阿哥人都在小姑娘身边了。亲密地接过她手里的勺子,从锅里往盆中舀热水,而后端走,倒入锅中,瞬间腾起一片水气。
撇了一会儿浮沫,四阿哥将锅中的排骨盛进陶盆里,转头又看小姑娘:“然后呢?”
小姑娘似乎有些晃神,缓了一下才道:“倒进这边锅里。”等排骨入锅,小姑娘问:“你会煲汤啊?”太子:他会个屁!
果然听四阿哥道:“不会,这不是在跟你学吗?”小姑娘朝他比出大拇指:“上回我就看出来了,你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
太子:听着像是骂人。
冯巧儿拉着小板凳挪到对面灶台烧火,认真地扬起头问:“姑娘,是我的天赋高,还是四公子的天赋高?”姜舒月认真想了想:“差不太多。”
太子:四皇子和一个烧火丫头比厨艺,还没赢?哈哈哈,够他笑上一年了。
“下一道菜做什么?"结果四阿哥并不恼,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太子:做菜上瘾了是吧?下一道菜我来!
“一个人坐着怪没意思,给我也派点活儿干吧。“太子不打算再给四阿哥抢戏的机会。
见他出来帮忙,小姑娘显然很高兴,甚至比看见老四还高兴,太子得意地想。
然后心碎一地。
因为他的小姑娘说:“印公子锄地是一把好手,如果印公子愿意帮忙,就给前后院的菜地再松松士吧。”凭什么老四能让她手把手教做菜,轮到自己就要房前屋后地卖苦力呢?
“我也想学做菜。“太子不管,他就要学做菜,老四有天赋,他也不差。
四阿哥很识趣地接话:“那我去松土吧。”太子对四阿哥的表现非常满意,然后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没天赋硬做菜的痛苦。
第二道菜叫附地菜炖豆腐。
太子决定延续四阿哥的风格,全程大包大揽,不让他的小姑娘动一根手指头。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先是翻面太慢,把一半豆腐煎糊了,而后炒菜的时候,因为起锅不及时,又把附地菜的嫩叶炒老了。
最夸张的,要属第三步油煎五花肉。
五花肉倒进热油里,瞬间迸溅出的油花,烫到了他的手,疼得他扔下铲子。
油煎五花肉,最后变成了油煎五花肉和木铲子。冯巧儿一边烧火,一边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折腾,无情吐槽:“印公子还是去松地吧,把四公子换回来,我怕等会儿你把灶屋烧了。”
太子拎着马勺去捞木铲,一个没留神又被锅边烫了手,越帮越忙。
常妈妈瞧着他的手,哎呦哎呦地说:“印公子这手一看就是拿笔的,可别烫坏了。”
太子疼得直甩手,实在没脸在灶屋继续添乱,丢下一句“君子远庖厨"就气呼呼地跑去后院锄地了。四阿哥很快被换回来,灶屋瞬间变得和谐,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有条不紊。
就在太子弃厨从农,气呼呼在后院锄地的时候,乌拉那拉家来人了。
“干什么呢,这是,门外都闻见糊锅味儿了!"随车管事推开门,诺穆齐腆着肚子当先走进来,不悦地皱了皱鼻子道。小院还在修缮,门口和前院都摆着木料,太子他们一行人便将马拴在了院子后面的大树上。
一部分侍卫留下看马,并没进院。
跟进院的侍卫,此时都被太子领着在后院吭哧吭哧锄地呢。所以诺穆齐一路走来,没看见任何异常,只是院中飘出的焦糊味让他略感不适。
乌拉那拉家是深宅大院,灶屋离主屋很远,屋中也常熏香,诺穆齐就没闻到过如此呛人的油烟味。而且这一路上坑洼难行,好容易到了地方,马车还进不来,只能七拐八拐地走下山坳。
诺穆齐虽然是佐领,却管着京城的旗人,多少年没爬过山了。
腆着肚子步行下山,走到村口早已满头大汗。到了地方又被油烟熏到,诺穆齐憋了一肚子的火,看见路边的野狗都恨不得给一巴掌。
听见声音,常妈妈第一个迎出来,等看见来人,张大了嘴巴。
“放肆!瞧见大爷,还不行礼?“随车管事瞪了常妈妈一眼,拔高声音道。
常妈妈结结巴巴喊了一声大爷,腿一软便要跪下。可跪到一半,想起什么,又直起身来,朝后退两步,将身后的灶屋门堵住。
“不知大爷今日登门所为何事?民妇有失远迎,还请大爷见谅。"只肯嘴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