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我都是最惨的那个,可恶啊。”
而她的身边,红眸的女性利落的扎起头发,将袖子一挽,看上去要大干一场,她声音洪亮且稳操胜券,“说什么呢早春,你的队友是我啊!”
早春:“!!!”
悟:“?!”
禅院甚尔:“……哦呦。”
打雪仗,打的就是仗!
冬阳基本上不会因为悟是孩子而放水,某种程度上她采用了如她师傅对自己那样的相处方式,她会保护他怜惜他,但那是在有危险的情况下,平常时候她就像个欺负孩子的恶劣无良的大人,还会在悟露出窘态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无下限,哈哈悟,你开无下限后就像穿了个雪衣,哈哈哈……”
被冬阳用大量的雪“埋”了的五条悟听着对面女人毫不掩饰的笑声,咬牙,“甚尔,打她!”
气喘吁吁的禅院甚尔耸肩,“打不到。”
悟:“打早春阿姨!
妈妈会出现救她的!”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惊讶的看向他,“你好阴险啊悟。”
早春疯狂摆手,哀嚎道,“不不不不要拿我当诱饵啊!到头来最惨的又是我!”
……
他们一直打闹到天色全黑,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冬阳还和早春说了一会儿话。
她一直在向之前冬阳交给她的“成为有钱人”的任务而努力,不仅将全身上下的行头置办了,还经营起了富太的人设,有不懂的便来问冬阳,比如如何和其他有钱人攀谈。
她打入的圈子正是冬阳现在需要掌控的,只要早春与他们交往密切些,便能打探到引富商们得知咒杀的渠道,收集相关人员的证据。
“首先是‘表露苦难’。”冬阳对她说,“比如孩子学习不好,孩子叛逆,丈夫有奸情……总之挑一些恶俗的家庭内部矛盾,这样会显得你很蠢,像条大鱼一样容易上钩,你围绕的生活只是捉奸和孩子,而这样的问题又很好解决,所以远不够。”
早春一点就通,“所以要在‘诉苦’的几天后对那些人‘表露仇恨’,比如想让出轨的丈夫去死。”
冬阳点了点头,提醒道,“这个任务不要深入,见好就收。”
“我明白的,我很惜命。”早春在这句关怀后立刻露出了笑容。
随后她问,“至于其他需要我自由发挥的点……果然我还是拿一个有孩子的人设方便。”
不等冬阳回复,她道,“因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拿捏’。”母亲可以为了孩子失去理智做任何事——这在公众认知中是‘情有可原’的。
冬阳轻笑了一声,“好啊,反正你有照顾悟的经验。”
早春离开后,基本也到了休息的时间。跨过了最开始的黏糊期,冬阳让悟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了,但偶尔也有需要和他一起的时候。
冬阳和坐在自己对面,神色认真的孩子说,“那么,我要开始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
视野内,有什么无形的气在运转变化,黑色长发的女人阖上深红色的眼睛,气息顷刻变得轻而缓。
“……”
五条悟轻轻吐出一口气。
和以往一样,没有出什么差错。
他的母亲开始了“修炼”。
但是——
某种直觉在告诉五条悟,她的修炼应该不止陷入沉睡。
他的术式世界并没有灵魂一说,但是不知是六眼的作用,还是五条悟的潜意识,他觉得冬阳身周的空间发生了变化。
那个变化无法让他忽视,继而让五条悟产生了一个联想——
她走了。
她去了别处。
那么……
……
冬阳在自己的首领室睁开了眼。
在咒术世界折腾了那么久,她回到这里后先是用最快的速度回顾了上次处理的工作,确定了港口mafia的现状和横滨的局势分布,没什么紧急的事情后才松了口气。
虽然每次跨越时空她都会确保当下没有待处理的事,但毕竟犹如长时间度假,她不可避免的会紧张一下。
冬阳敞开首领室的隔板,往外面望了望横滨的港口,以及波光粼粼的海面。
此时正是黎明。
难免的,冬阳在意识到这里没有悟时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但就如她很快接受了自己的第二场人生那般,她那份隐秘的情绪也只暗潮涌动了几个呼吸,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冬阳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受她传召的人推开了大门,向她笔直的走来。
冬阳眸色亮了亮。
那个少年在这几天的功夫换了身衣服,没再穿那件深绿色的夹克,他踩着皮鞋,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赭色的头发明显好好打理过,钴蓝色的双眸在对上首领位上的人的视线后闪着奇异的光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