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训练的书吏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整个王国由王室直接控制的民众即在籍人员,厚重的桦树皮纸张堆满房间,此乃王室的“户籍档桉馆”。哪一户家庭在公开销售自家的商品,乃至跑到商业街摆摊卖货,皆被书吏登记在册。
毕竟在籍人员哪怕几年时间就膨胀超过三十万人,这个数字庞大却也不是特别的大,仅靠超过二百名的书吏能够应付这番繁复统计。
秋雨集结无大事可做,就和妻妾们无尽的你农我农?
留里克这么做了,但大把时间并没有耗费在这方面。
他是一国之君,集多种责任于一身,责任逼着他必去亲自处理一些大事务,尤其是为王国未来发展定下路线图。
王国依旧在扩张,在东欧就是征服更多地域纳入为领地,在西欧就是积极介入法兰克内战发展贸易线攫取经济利益。
向东扩张,需要军队讨伐不服的部族、更需要有高强执行力的常备军在荒地插旗。
向西扩张,一定会遭遇法兰克贵族各种形式的抗拒,比起外交斡旋,还不如以武力解决来得痛快直接,且罗斯拥有着远洋投送能力。
继续扩张就需要更多的常备军,养兵比训练书吏更为费钱。
就在秋收时期,最高书吏艾尔拉乘船抵达诺夫哥罗德。
她是国王的一位妻妾,虽是第三等级的妻妾,在严肃场合她的身份并非妻妾,甚至不能说是女人。
她是最高书吏,是国王的财政官、史官,意义比法兰克的宫相更重大。
秋雨连绵不绝,一座坚实的木刻愣依然保持着温暖与干燥。
这里是最高书吏艾尔拉位于尹尔门湖畔的寓所,也是她的办公地点,更是王国的综合档桉馆。
它不再简陋,现在有着雇佣的安保人员轮岗看管,要阻止闲杂人等靠近,更要特别关注以避免发生火灾。
艾尔拉·赫斯托利亚,她不再继承奥斯塔拉的名号,她的儿子就改姓为赫斯图利亚,就如这个姓的本意——历史。
史官,是这一新兴家族的主要身份,但作为文官之首,后裔拥有着留里克的血脉,成为宫相并无不妥。
小男孩安博曼已经两岁了,他能奶里奶气地叫留里克爸爸,并跑过来求亲密的抱抱。
那就带着这个儿子与这个雨季直接住在王国的档桉馆吧。
艾尔拉嘴上不说,她内心里欣慰得想哭,与丈夫、儿子待在一起,她精神有些恍忽,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她暂时拥有了国王本人的所有权,能暂时享受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天伦之乐。
只是这份快乐完全建立在一点上——她要向留里克拿出一份工作报告。
到底是夫妻二人,尤其艾尔拉曾以留里克义妹的身份过了好多年。还是年幼之际就已经将留里克视作家人,如今共处一室正儿八经的办公,她没有任何的拘谨。
儿子安博曼在另一间房悠闲睡觉,两人索性面对面盘腿坐在床铺上,以一种闲适的方式谈论经济大事。
文件堆叠整齐放在留里克的脚边。
“我写得很详细,记录得也很多,你可要好好地看,也不枉我的仔细。”
“那是自然。”留里克微笑着看着艾尔拉的圆圆脑袋,捡起文件审视起来……
文件是用罗马字母化的诺斯语书写,所有的专有名词由拉丁语标准。
这种文件乍一看去好似是拉丁语文献,而它仅有罗斯王国的顶级贵族们、接受教育的孩子们可能看懂。
它是艾尔拉对都城地区的经济状况评估报告。
从事各行业的人员数量,市场的商品数量与种类,客居都城的芬兰人、丹麦人、各路瑞典部族人员的人口与从业,等等。
都城的三处商业街的店铺总量,对商人、手工业者收入的整体评估等等。
统计这些并做评估,都是为了未来收税作为重要参考。
文件并非短时间能看完的,艾尔拉就瞪大眼睛凝视着留里克那聚精会神的面容,不敢轻易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留里克终于初审完毕了文件。
“啊!”
“如何?”艾尔拉微微昂着头,一副期待被表扬的样子。
“你做得太好了,希望评估与事实基本相符。”
“你不会是在质疑我吧?”
“质疑?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质疑自己的女人。”
“嘿嘿。”艾尔拉撒娇地故作憨憨一笑:“我把任务安排下去,在都城的下级书吏就忙着办事去了。我还找到总督小科努松,还有你的海军将军哥特伦德。大面包房主亚丝拉琪,大船厂首领,打铁的卡姆涅,他们都汇报了自己的业绩。”
她认真的样子很好看,倘若再戴上一副近视镜就更有趣了。
留里克点点头:“如此就最好。诺夫哥罗德主要负责农业,就如我告诉过你的,想要挣大钱需要做更高附加值的产业。现在免税期还没到,我现在完全靠着王室垄断的产业挣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