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正巧自己的主人也才二十一岁,他们是同龄人。
阿里奥伯特获悉查理曼在世时把萨克森一分为三,旧公爵维杜金德的后裔安插到威斯特伐利亚做伯爵。如果萨克森人贵族重新获得大权,包括威斯特伐利亚在内的三个萨克森领地回归唯一,法兰克的北方定然兴起一个庞然大物!
自己只是一个流亡的阿尔萨斯小贵族,现在与这个布鲁诺客客气气,指不定小子未来成了大事,还能赏赐自己一些好处。
但萨克森下一代公爵隐藏于香农,事前无人知晓,看这样子,布鲁诺的身份也毋庸置疑。因为这年轻人身上的确携带一些贵重物,加之傲慢神态,的确有大贵族风范。
阿里奥伯特心里暗爽,心里嘀咕:“得提前派人返程,告诉国王萨克森大公子在香农。”
反正夜里没有什么事好做,布鲁诺就面对“秃头”查理的钦差滔滔不绝起来,他没有多想,将自己所知的840年战争各种重大事宜向阿里奥伯特描述起来。
于是,有关丹麦巨变、新丹麦王兴起、罗斯军登陆、萨克森人倒戈,以及
最关键的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北伐于易北河大败亏输一事,是布鲁诺重点描述的。
因为,联军在易北河硬生生击垮了路德维希的绝大多数骑兵。
战争的结果引起连锁反应,便是莱茵高伯爵罗贝尔举家移民,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图尔伯爵,他再继承老丈人一家的功绩,顺带拥有了勒芒和安茹。
如此种种是阿基坦贵族不知晓的,阿里奥伯特这番就以谈话的方式,一边哄着年轻的布鲁诺愈发狂妄自豪,一边默默把听说的记在脑子里。
布鲁诺没什么城府,他赞誉罗斯人、丹麦人勇武,赞誉自己的萨克森人不屈,又贬低路德维希的军队的愚蠢。
至于自己尊贵无比又流落到香农,布鲁诺也高调声称这是兄弟情,罢了再痛斥罗贝尔的无情无义。
“罗贝尔盼望着雨果早点去死,那孩子死了,罗贝尔高高兴兴就做了伯爵。他没有任何的卑伤,因为掌握图尔的军队正沾沾自喜。我与雷格拉夫是雨果的朋友,雨果死了,我们兄弟对图尔也没有留念。雷格拉夫现在是香农男爵,我带着忠诚士兵也就来了。”罢了,布鲁诺继续痛斥罗贝尔的无情无义。
他们是流亡的贵族,自己何尝不是,尤其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妻子孩子还留在故乡阿尔萨斯。阿里奥伯特确信洛泰尔的人不会对小贵族下黑手,但三年来自己也不知家人境况如何。
两个男人围着篝火互道忧愁,对着洛泰尔骂声连连,白天时的误会现在终于解除了。
阿里奥伯特想了想:“我因为误会杀了你的人,为表歉意,我会送给你一些战马。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是有限的……”
“你居然打算送我战马?”布鲁诺眼前一亮。
“正是。”
“战争时期难免误伤,我也杀了你的人。既然如此我收下你的马!你要去香农见我的妹夫,实话告诉你,我们早知道你的主人住在波瓦蒂尔,哪怕查理不派人找我们,我们也会派出使者和他聊聊。明天!我作为带路者,护送你们去香农。”
阿里奥伯特大喜:“那就太好了。至于这些因误会死去的兄弟。”
“一并带上,带到圣马克西姆修道院,教士为他们做最后祷告,再安葬修道院公墓里。我想,这很体面。”
阿里奥伯特点点头:“那就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