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总是控制不住那种烦闷,想要项人排解倾诉。
沈宜修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吵到自己外面睡着的丫鬟,悄悄放下帷帐,挑亮了油灯。
胸中万分委屈,最后都变成了诗词之中的意向,沈宜修缓缓的斟酌,词句就仿佛是从笔尖流露出来一样。
“河畔草,一望尽凄迷。今勒不嘶新寂寞,青袍难觅旧葳蕤。野烧又风吹……”
花费大半个晚上,沈宜修写完了一首闺怨诗。
第二天等王文龙出门后,她悄悄跑进王文龙的书房,将诗稿放到了王文龙的书桌上。
王文龙晚上回家,看见自己书桌上镇纸压着的诗稿,颇为惊讶。
“宛君,这是你填的词?”
沈宜修正对着镜理晚妆,双手忙碌不说,嘴上也不闲着,红唇衔着一支金钗,没法回话,只“嗯”了一声,大眼睛悄悄注视着王文龙的反应。
王文龙夸奖说道:“这词写的越发有味道了,再不像以前一样为赋新词强说愁,越发有个才女的样子了。”
背时砍脑壳的……
沈宜修发现王文龙居然真的只是在品评她的诗词,一点背后意味都没读出来,不禁心里暗骂王文龙蠢笨,但又不好明说,终于只能娇俏的冷哼道:“我也知道!”
王文龙对沈宜修的这首词非常满意,过去沈宜修的诗词虽然工整,但也不过是意境优美、典雅婉丽而已,这些都属于沈宜修基本功练的好,可原历史上让沈宜修独步明代女词人第一列的那种哀艳沉迫的味道,以前的沈宜修却总写不出来。
王文龙还以为是沈宜修终于长大了,心思也不再像小孩子一样。
放下诗稿,王文龙就见沈宜修已经理好了妆,夕阳余晖中,容貌俏丽的少女一头朱翠,竟是在瞪着他,眼神之中似嗔似怨,伴着那一点的琼鼻,寇丹的嘴唇,不禁让王文龙愣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家的沈小妹妹也已十六岁,不能再当小姑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