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乐业。今岁两浙大饥,唯我杭州……”
王言对着过来申斥、巡查的京城来人慷慨陈词,痛陈大户利害。并当场写了奏章,上书汴京,建议加征天下商税,清丈天下田亩、户口。
目的很简单,先把口号喊出去。这肯定是不能成的,赵祯没胆子这么干。但是对于王言在杭州立下的所谓‘清洁费’,就不会太过敏感。
因为王言是想全天下都收税,都清丈田亩、户口的,皇帝不敢干,朝廷不敢干,地方官员不敢干。那还能怪到王言在这收‘清洁费’?反正他不是加征商税,就是清洁费,谁牛逼谁收,不敢收别说话。
当然,佼佼者总是为人妒忌、排斥的。因为对于其他的广大官吏来说,王言是‘不正确’的一方,这无分对错,是立场不同。
这也是王言要造反的根本原因,他不上台,不握紧刀子,他的政策是推行不下去的,他的改革成果是维持不了多久的。虽然以后可能难免是无用功,但如果王言是百姓,让他投票选人做皇帝,他会投给自己……
在派人飞速上京呈送奏章以后,王言便带着京城来人去了州衙地下的监牢,全程看了审讯过程,听了审讯的结果。
这一次的事,是杭州的两家大户做的。如果按照那份名单排位的话,他们两家就是第十一、十二位。
知道了主谋,自然是要办了他们。厢军又是空巢而出,两家大户都不放过。
好在这些杀手交代的快,衙门里专司上刑的牢头都没用上非常规的手段,这些人便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哪怕这两家已经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却也没有走脱太多的人。无非就是走了几个嫡系的男丁,保住家里的血脉传承,这一点,大户们都是十分执着的。
不是大户的百姓当然也执着,但是他们活着都艰难,执着又能怎么样。优胜劣汰是实际上演着的,没能耐的人,血脉是不会绵长的……
其实大户们没想到会失败,因为王言惯常的作风就是带着家里的书童,很少有大排场的时候。即便是有排场,那些官吏肯定是不顶用的,绝对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而他们派去了二十多人,又是抓到了机会,这天下间就没有砍不死的人。哪怕是换了能打的武将过来,也绝对得被砍死。所以他们更多想的,是王言被弄死了以后的善后问题。
只要王言死了,他们绝对能把这件事给摁下来,王言就是因为‘欺压百姓,不得民心,为民所杀’,哪怕是京城中有人下来督查,也是一样的结果,都能安排明白。
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王言抓那十家大户的目的人尽皆知,等到王言办妥了那十家大户,必定会召开第四次官商协商,那个时候,可不用王言去问谁赞成谁反对,必定都是同意的,谁不同意就就破家灭门。
一旦同意,这件事就彻底的定了下来。但凡收上来一次清洁费,从地方到京城,任何一个官吏都不会放手,因为这是已经压过去的底线,已经到手的钱,如此就成了杭州的定例。没有大的变故,很难被取消。只能是靠着大户们一点点的勾结,一点点的再削减他们应交的清洁费。
所以他们的计划安排的并不如何严密,退路也没有安排好,甚至都没怎么想失败的事情。
但是可惜,他们要杀的是王言。现在王言没被砍死,那可就就轮到他们死了……
直到做好了安排,王言才跟着范仲淹回到了官廨。
“无碍吧?”
“托范公的福,毫发无伤。范公且看,学生衣衫之上未有半点血迹。”
范仲淹还真的让王言转了个圈,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才放心。他叹道:“这些人真是大胆啊。”
“不是早都想到了今日么,毕竟现在就是学生找麻烦,只要解决了学生,自然万事无忧。”
“老夫还在呢。”
“范公失势在野,不复往昔,他们既然做了,自是有办法安排范公的。”
“是啊,大不了连同老夫一道杀了,万事大吉。”范仲淹摇了摇头,转而说道,“如何打算的?可是怕了?”
“学生还不知道怕字如何写。”王言笑道,“若非京城来人在此,今日围杀之事倒是个好筏子。谁敢不从,便叫杀手指认是谁家买凶杀官,这次收清洁费,连带着清丈田亩、清查户口都能一道办了。”
“现在呢?”
“自是挟着威势,强逼他们同意。不过其中章程,尤其关于过往漏缴税赋如何处理,还要范公拿主意。”
“你啊……”范仲淹虚指王言,却也还是开口说起了他的想法。
自从知道了王言想做什么以后,范仲淹就仔细的思考过这些问题,早都有了想法。当然他也是说出来给王言参考一下,他现在十分相信王言,因为过往的一切,证明了王言的沉稳老辣,还有智慧。既然放了手,他就不打算再过多的插手,只让王言折腾便是……
知道栋梁满身是血的回了家,听说了王言遭到了二十多人的围杀,华兰很担心,一直坐立难安,就在家里走来走去。直到守在门口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