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通过心跳强度、呼吸频率等情报感知出来。祈善若是刻意隐瞒,他下一秒就能翻脸下杀手。</br> 作战期间,最忌讳身份不明的人接近。</br> 祈善:“一位是我家郎主,一位是郎主招的账房,一位是家里武师,另外一个是护院。”</br> 中年男人又道:“让他们出来。”</br> “逃亡路上遇见了危险,现在……”</br> 话未说完,沈棠掀开车帘,弯腰跳下车。</br> 顾池也跟着下来看热闹。</br> 杨都尉重伤昏迷,身上缠绕的布条大部分被鲜血泅湿,动都动不了,更别说下来了。中年男人感觉到最弱的一道气息就是他,也没勉强人。只是看到沈棠和顾池腰间都有文心花押,瞳孔微微一变,表情微妙了起来。</br> 文心文士可不是街边卖的大白菜。</br> 自己一次性碰到了仨……</br> 他想了想,翻身下马,抱拳回礼。</br> 眼神在沈棠和顾池之间打转。</br> 问祈善道:“不知哪位是你主家?”</br> 沈棠道:“是我。”</br> 中年男人闻言,心下微讶。</br> 他似乎没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屁孩儿才是几人主事,但也没因为沈棠年纪而轻视。这般年纪能让两位文心文士相随,不是自身天赋惊人,便是身后的家世背景惊人!</br> 再看沈棠的样貌气度……</br> 尽管穿着比较普通,但神清目明、四时气备、眉宇间舒朗豁达,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中年男人在内心将沈棠好一通打量猜测,第一印象便很不错。</br> 被迫听了一通彩虹屁的顾池:“……”</br> 此人说的跟他认识的,是一人吗?</br> 中年男人:“小郎君好。”</br> 沈棠也和气回应:“这位将军好。”</br> “你们一行人真是从孝城逃出来的?”</br> 沈棠道:“是。”</br> 中年男人又问:“那边战局如何?”</br> 沈棠神色肉眼可见地黯下来,中年男人一看,心下咯噔,急忙又追问了一遍。沈棠深呼吸,压下内心涌起的思绪,低落道:“我们出逃的时候,孝城已经被彘王叛军攻陷。”</br> 中年男人惊道:“这怎么会?”</br> 沈棠疑惑看向对方:“将军此话何意?”</br> 中年男人给沈棠算了一笔账。</br> 原来,叛军调拨出了大半兵力伏击各路来支援的势力,剩下的兵力应该不足以攻陷孝城,即便能也要三五日。一万两三千的叛军,孝城驻军有城池便利都受不住吗?</br> 攻城可不比守城。</br> 攻城一方本就处于劣势,想要拿下一座有防御的城池,兵力怎么说也要两倍以上。</br> 沈棠正欲开口,却听祈善出声。</br> “因为斗将败于一人之手,连输三场……”</br> 斗将关乎到士气。</br> 士气关乎到战争胜负。</br> 双方斗将,其中一方连胜三场和一方一将连胜三场,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也是为什么,沈小郎君消耗叛军近半士气,叛军发动总攻的时候还能用士气化出五架巨型投石车!</br> 出现这种情况,也意味着双方高端战力完全一边倒,不然的话,叛军想要攻城怎么也要苦战个两三天才能啃下孝城。中年男人听完这话,惊讶到微微张开口,半晌不语。</br> 毫无预兆的,他倏忽勃然大怒。</br> 口中发出一串古怪的音节。</br> 应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br> 从语调来看,多半还是骂人的。</br> 沈棠还真没猜错,中年男人就是在骂人,骂人用词还相当难听。祈善本来担心这些词汇会污秽沈棠耳朵,一低头却发现沈小郎君表情迷茫,显然没听懂,便又放下心来。</br> 他解释:“倒也不是孝城主将无能……”</br> 中年男人怒道:“如何不是?”</br> 祈善说道:“斗将之人,武胆至少也是十三等中更,斗将之时还突破了桎梏……”</br> 孝城就是一座被来回蹂躏的倒霉之地。</br> 能有什么底蕴呢?</br> 十三等中更这种层次,来了真就是乱杀!</br> 祈善见中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道:“孝城驻军之首,那名杨姓都尉还自燃武胆,强行越阶斗将,这样也没能拿下那人。那人名曰‘公西仇’,年纪轻轻,天赋恐怖得很……”</br> 中年男人却道:“哼。”</br> 似乎对祈善言语中的推崇很不屑。</br> “行,你们几个先受累跟本将跑一趟。”</br> 沈棠问:“为什么?”</br> 他们只是路过而已。</br> 中年男人道:“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军正在附近安营扎寨,又在前不久击退了来犯的彘王走狗,这时候过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还请小郎配合。”</br> 他的态度很强硬。</br> 其他清扫战场的士兵也逐渐围了过来。</br> 这架势摆明了不去也得去。</br> 沈棠暗中用眼神询问祈善的意思。</br> 祈善点了点头。</br> “既然如此,好,烦请将军遣个领路的。”</br> 中年男人拉着缰绳调转马头。</br> 他道:“随我来。”</br> 开玩笑——</br> 三个文心文士,普通士兵哪里盯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