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训手下的这些喽啰,大多都是山民和流民,并没有经过多少军事训练。
因为萧应训手中也没多少粮食,招的喽啰又多,自然经常吃不饱饭。
饭食不足,哪有力气训练?
也就是想到此番可以截获大比钱粮,萧家才大方起来,让喽啰们吃上两天饱饭。
萧应腾能在营中训练喽啰,也是因此——平日里,普通喽啰顶多五日一练,大多数时间都在种田、干杂活儿,比之官军中的辅兵都不如。
如此情况,纵有三千余人,又如何应对得了李定国一百多精骑冲营?
看到火势在东南风吹拂下,迅速扩散到难以扑灭的地步,萧应腾也不追了。
虽然萧应训将骑兵都带去下游堵船队的尾巴,可这处营盘还是留了十几骑传递讯息。
可面对李定国的百多精骑,十几骑冲上去不过是送人头。
因此萧应腾也不再徒劳地追赶,只呆呆地看着火势,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倒是萧应选,一面派人去河对岸请官军出手拦截敌骑,一面组织喽啰们灭火,抢救营中物资。
西岸官军营盘布置得好像驻扎了四千人,可实际上只有两千步卒、一百骑兵。
营兵步卒中战兵只有一千,剩余一千都是辅兵。
由刘光祚麾下参将赵得升总领。
见萧家的营盘莫名混乱起来,还起了大火,赵得升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们在此处河道东西两岸扎营,为了彼此沟通,弄来了一些舟船,在两座营盘上游搭成浮桥,好方便两边沟通。
但赵得升是个谨慎的人,对土寇又缺乏信任,没弄清楚情况自不会派兵过去。
等萧应选派人来请求支援,并说明情况,赵得升与手下几个官军将领不禁听得目瞪口呆。
“一百多骑就把你们营地搅乱成这般模样?”
来报信的萧氏族人也觉得羞愧,低着头不说话。
赵得升接着就道:“奶奶的,萧应训一下子就拉来五六千人,本参将还以为多能打呢,结果就这?”
报信的萧氏族人只能重复道:“那百多骑定是刘贼探马,还请赵参将速速派遣骑兵,将他们拦截住,免得让刘贼知道此处虚实!”
赵得升哼了声,道:“奶奶的,也不用你那狗脑子想想,我便是将营中百骑都派了去,能将那一百多贼骑尽数拦住?
快点滚回去告诉萧应腾,抓紧时间整顿手下,别等刘贼船队来了,还这么乱哄哄的,起不到一点作用。
若是那般,此番你们萧家别说一成半,便是半成也别想得到!”
萧氏族人听此,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
李定国见火势席卷整個营盘,这才带着冲营的百多骑,汇合在外围游弋的几十骑一起向南撤去。
奔行六七里地,便瞧见了船队前锋。
这一次,船队有两千三百多艘大小舟船,运载基本都是粮草。
价值最贵重的金银珠宝仍在襄阳城中,被刘升留到最后运送。
至于兵器、盔甲等武备,早就装备到常备军、民勇身上了。
唐河并不宽,即便眼下处在丰水期,最宽处也不过一百多米;最窄处,如官军与萧家设立拦河铁索的地方,只有三四十米。
因此船队最多四五艘船并行,遇到狭窄的地方,只能一艘艘地通过。
如此一来,两千多艘大小舟船,在唐河上绵延近二十里!
刘升虽然派了七个常备军营,外加骁骑卫八百骑兵护送,却也不可能看顾住每一艘船。
好在这次运载的都是粮草,并不贵重。
而划船的船工、拉纤的纤夫,都是从襄阳城招募的有家口之青壮,做了登记的。又给足了安家费,并不怕他们冒险携带粮食逃跑。
船在河中,义军只需看住船队首尾,船工、纤夫也没法将船划到岸上。
至于说个人偷粮食跑——一个人至多也就能带几十斤粮食,背着粮食又跑不快,被义军抓到就是一个死。
何况,刘升给这些民夫的安家费便有五石粮食、五两银子!
几十斤粮食与之相比,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冒险!
为了看护船队,赫连岳等将领在船队前锋安排了两个营的常备军,随船而行。
在船队中段也安排了两个营的常备军。
在船队尾部则安排了三个营的常备军。
因为尾部舟船可以直接划走,还是顺流而下,最容易出事。
至于八百骁骑卫,李定国领两哨负责沿河向北探查,四哨分别在东西两岸来回巡视。
剩余两哨则当做探马,向东西两边撒开,探查敌情。
如此一来,即便有民夫勾结外人,在停船歇息时,以马车偷盗粮草,也很容易被两岸巡视的骁骑卫发现,并追上。
至于说官军截击。
即便是分段出动、多股兵力截击,也只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