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只好叫人将你拿下了。"
少年戒备地抿起唇,无声地抱紧怀中的剑。他说: “谁都不可以碰它。”这是七娘送给他的,谁都不可以碰,何况是如此荒谬的指认。
这少年从来不怀疑这把剑的来历,就像他从来不怀疑七娘一样,如若有很多人跑到他面前来说一些奇怪的话,那也是他们错了。
李巡见他如此,蓦地一抬手,两侧衙役朝这少年走来。
张瑜其实来过京兆府。
那是在上任京兆府尹与王楷勾结陷害百姓时,他去为人作证时,但当时,张瑜并没有对这群当官的动手。
后来,那京兆府尹以贪污渎职之名被皇帝革职问罪,连带着一干一丘之貉的属官也被悉数撤换,如今的京兆府已经没有人认识他。
在衙门,胆敢公然抵抗,便是罪加一等。
若敢袭击执法官员,则为重罪。
几乎没有人敢这样顽抗。毕竟民与官斗,是斗不过的。
但张瑜就是不愿意,更不屑于和这些人解释,少年冷冷地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看着那些衙役拔剑朝他逼近。
他在剑光之中闪身躲避,既不还手,也固执地不肯妥协。
那李巡见如此僵持不下,实在不知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但如此挑衅他的官威、视王法如无物,实在是不能容忍!他蓦地一挥手,令京兆府下左军统领刘奕率兵士擒拿此人,刘奕朝他攻来,少年以剑鞘迅速抵挡,薄唇抿得死紧。
姜青姝是根据实时,才找到阿奚的。
谢安韫着实阴毒,让京兆府尹亲自认出莹雪剑,自然是最有信服力、也最令人无可反驳的做法,而一旦京兆府尹发现此事后,以张瑾之弟偷窃宫中至宝为由上奏,她若想证实阿奚清白,则要亲口承认她与阿奚早就关系匪浅。
如此一来,满朝都知道了,君后也会知道,且朝野上下难免会有一些流言。
好在姜青姝提前能看到实时,这事不至于闹到朝中。她亲自赶了过去。
她原也做好了阿奚知晓一切的打算,谁知她如此姗姗来迟,却正好看到少年倔强地抱着剑,在士兵围攻之下只守不攻的样子。
“你们认错了。”
少年的衣袂在刀光剑影之中飞扬,他神色戒备地望着他们,怀中的剑被他护得极好, "这是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剑,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他咬字清晰,嗓音冷峻,透着决绝的冷意。
很重要的人。
京兆府外的马车内,张瑾与姜青姝都听到了这句话。一怔之下,全都哑然失语。
他就这样信任这个很重要的人,宁可固执地抵抗着所有人,也不愿意别人碰他的剑。这样,又怎么忍心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