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待价而沽 (第2/3页)

的塞纳河让这场进攻战没有任何迂回取巧的空间可言,除了王宫正面和后方的空地之外,没有其他的进攻路线可言,因此这种进攻就变成了意志和血肉的比拼——要么一方油尽灯枯耗尽鲜血,要么一方心胆俱裂直接投降。 </br></br> 相比之下,进攻方人数更多,有奥尔良公爵武装的民兵,也有被裹挟的其他民兵,还有一些则是对“造反”本身就非常热衷的无业游民们,但是他们组织松散,没有办法统一指挥;而王宫里的军官和士兵们是正规军,更有素质和纪律,但是人数不足,还有一些人在暴乱之初就已经见势不妙开小差了。 </br></br> 正因为人数不足,所以他们也只能勉力支撑,两边一下子相持不下,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br></br> 在黑夜当中,交火不断持续,密集的枪声,很快就从王宫传递到了巴黎市中心,最后响彻了整个巴黎。 </br></br> 每一个上了年纪的巴黎市民,都会回想起那些动乱的年头,并且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未来。 </br></br> 不久之后,会有多少次风云变幻呢?又有多少人会人头落地呢? </br></br> 只有当一切烟消云散之后,历史才能给人以答桉。 </br></br> ============================== </br></br> 在酒馆下的地下室当中,几位老人静静地坐在餐桌边。 </br></br> 密集的枪炮声和嘶吼声让大地都在微微颤抖,连带着餐桌上的酒杯也在轻轻摇晃,但是他们都浑然未觉,只是平静地面对着彼此。 </br></br> “时光真是让人怀恋啊。”塔列朗亲王率先打破了这样一种沉默,他以轻松自如的动作,拿起了颤动着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38年了,过了38年了啊……两代人的时光,却一切都好像没有变。” </br></br> 在场的人都经历过那个年代,所以他们明白塔列朗亲王是指什么。 </br></br> 在1792年8月10日,激进群众们围攻了杜尹勒里宫——自从1789年10月,路易十六国王被巴黎市民们从凡尔赛挟持到了巴黎,住进了这座宫殿,它就成为了法兰西的王宫。 </br></br> 因为国王出逃未遂,再加上一系列反革命阴谋,所以巴黎市民当中废黜国王、建立共和国的呼声越发高涨,最终在这一天,群众包围了王宫,然后向王宫发动了进攻。 </br></br> 因为害怕自己人身遭遇威胁,国王选择了投降,要求国民自卫军把自己护送离开,但是此时群情激奋的群众已经杀红了眼,在国王离开之后,他们依旧进攻王宫,并且把里面的瑞士卫队以及一些保王党分子全部屠杀了干净。 </br></br> 那绝不是大革命的第一场屠杀(早在之前,革命群众就已经开始屠杀拒绝宣誓效忠共和国的僧侣、屠杀监狱囚犯了),也绝不是大革命期间的最后一场屠杀,但是武力进攻王宫,却代表着法兰西一个崭新时代的到来—— </br></br> 从那之后,法兰西的君主制不再有什么“正统性”可言,一切以武力为尊,要么能用刺刀压服群众,要么被群众用刺刀推翻,路易十六成了第一个牺牲品,但是他也不是最后一个。 </br></br> 虽然已经过去了接近40年,但是对这些当时的亲历者们来说,一切又都是那样记忆犹新。 </br></br> 苏尔特元帅并不像塔列朗那样惬意,虽然他是从大革命时代当中崛起,最终成为元帅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立场已经不同,作为一位军人、作为法兰西此时最有威望的元帅之一,他本能地反感这种暴民和叛乱。 </br></br> “奥尔良公爵已经不顾一切了,他这样做是在摧毁他自己的根基。试问就算他赢了,成了国王,那别人不能以同样的招数来推翻他吗?”他冷冷地说。 </br></br> “我倒是欣赏他的这番决绝。”塔列朗冷笑着说,“只有赢家才能够良心发现,忏悔之前的过失,输家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被前后夹击,除了拼命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事实上,我倒是对他刮目相看,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找出一批死忠的追随者,甘愿为他冒险进攻王宫。” </br></br> “他为了谋夺王位,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聚集一批死忠又有什么奇怪的。”又一位老人冷冷地发言。 </br></br> 他是诺瓦蒂埃侯爵,是艾格隆在政界的最大支持者之一,而且是一位极为忠诚的波拿巴支持者,是1815年密谋迎接拿破仑复辟百日王朝的关键人物之一, </br></br> 当初就是他,无意当中造成了小水手埃德蒙-唐泰斯蒙冤入狱十几年的悲剧,而20多年后,命运的奇妙循环,却又让两个人为又一位波拿巴家族成员回到法国而上下奔走。 </br></br> 上一次,侯爵成功了,但是却又只成功了100天,最终因为滑铁卢的失败而功亏一篑;这一次,他打算向命运挑战,让自己的功业能够永久地流传下去。 </br></br> 他深信这一次他一定能够做到,因为,此时此刻,形势的急速变化,让王家和奥尔良家族浴血死拼,目睹这一切,旁观的中立派也不可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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