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欲行下一步时,一道凌厉的掌风自身侧袭来,他倾身堪堪躲过,回身一看,竟是姬冥修。
拓跋聿眸色微诧,他没想到姬冥修会这么快就赶回来,恍神之下,被他狠绝的掌风击中右肩。
他闷哼一声,躲避着他致命的攻势,他趁姬冥修回望榻上的沈黎砚之时,袭向他的胸口。
姬冥修险险避开,双掌聚力使出朱阳功法,将拓跋聿远远逼退至账外。
他顾不得去查看榻上的沈黎砚,起身飞出账外与拓跋聿缠斗在一起。
“北燕皇向来光明磊落,没想到会生出你这种不择手段的禽兽。”
“彼此彼此,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伤害她?”
“这都是被你逼得。”
“被本王逼得?呵...本王逼你欺骗了她三年,还是逼你不用正当手段去公平竞争她了?”
“正当手段?你以为本宫没有试过吗?是你的出现,才让她忘了与本宫之间的一切美好。她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心智,只要能让她与本宫在一起,不择手段又如何?”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她没有选择你是对的。就你这种不懂得爱为何物的禽兽,根本没资格拥有她。”
“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拥有她了?”
他畅快一笑,“本宫今日根本就没想过真的伤害她,只是让你们误以为她已是本宫的人罢了。”
他苦恼蹙眉,“虽然你提早出现打破了本宫的计划,但她的身份定然是藏不住了,本宫倒想看看,龙渊律法会不会容许你娶一个犯了欺君之罪的女官为妻?”
姬冥修忽然意识到拓跋聿在说什么,正要飞身返回,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他唤出暗卫拖住拓跋聿,疾步往回赶。
沈黎砚账内,苏静绾静立一侧,时不时看一眼正在为沈黎砚看诊的李太医。
她得了拓跋聿的消息,以沈黎砚被刺客袭击昏迷不醒为由,去请周围的禁卫和医官看诊。
却没曾想圣上听闻之后,竟带着禁卫和李太医亲自赶到这里,她嫉妒的同时又庆幸如此甚好,她倒要看看,沈黎砚待会儿该如何在圣上面前自圆其说。
让她失望的是,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拓跋聿却不见踪影,这让她心有不甘。
姬天盛站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长发披肩的沈黎砚出神。
她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气息轻浅,眉目如画,任谁看了,都会将她认作是一个清雅绝伦的女子。
而李太医的一句话,更是将他的一番遐思变成了现实。
“启禀圣上,沈世子只是中了迷魂散,微臣已经给她服用了解药,并无大碍。”
他看了眼阖目沉睡的榻上之人,沉吟片刻,还是起身撩袍跪地,“圣上,不知是不是微臣误诊,沈世子她,她...”
姬天盛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不悦,“李太医,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有话不妨直说。”
李太医佝偻的身子伏低下去,“圣上,沈世子的脉象不像是男子,倒像是...女子。”
姬天盛眸中惊诧,愣怔半晌,直直看向李太医,“你再说一遍,她是什么?”
“沈世子...是女子。”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西凉世子沈黎砚竟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他不由瞄了眼榻上之人,前段时间他还听说她破获了官银被盗案,如此能力出众之人,竟是女子。
哎,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