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拓跋太子...找静绾有何事?”
“你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本宫不会杀你第二次。”
她今日没将为何上山的事情如实说出,那就说明她会为苏旬乃至整个苏府保守秘密,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既是个聪明人,就不必一定要死,用在合适的地方,方能彰显出她的价值。
苏静绾看着他黑暗中的轮廓,顿时心神俱颤,今日林中杀她之人果然是他派去的。
“静绾不明白拓跋太子是什么意思。”
“苏小姐不想他们在一起,本宫也不想。”
苏静绾眸光微闪,惊诧地看向他,之前从宁川城传出的他与沈黎砚藕断丝连的无稽之谈,难道都是真的?
不,如果沈黎砚是女子,那些就不是无稽之谈。
她看着眼前之人晦暗如深的眸光,再想到今日他与摄政王之间的剑拔弩张,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他也喜欢沈黎砚。
她不由暗自嗤笑,她还真是魅力无边,让龙渊和北燕两个最优秀的男子为她龙虎相争。
此刻的她,嫉妒得想死去。
男人轻笑,“光有嫉妒还不够。”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倏地向内攥紧,“得靠手段。”
“拓跋太子需要静绾做什么?”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就那样幸福下去,她想摧毁,想让沈黎砚同她一样痛失所爱,再也触摸不得。
拓跋聿抬眸,勾唇浅笑,“本宫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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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砚回到菡萏殿用过晚膳之后,还未到亥时,她决定去苏静绾的住处走一趟。
但侍女绿柳却告诉她,苏静绾已经歇息,让她明日再去。
她毕竟是男子的身份,入夜打扰一个闺阁女子本就于礼不合,若再坚持相见,未免有些孟浪无礼。
于是她只能说了句叨扰告辞的话,便心神不宁地离开。
返回菡萏殿的一路上,她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苏静绾不见她,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但她又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大不了明日再去问她便是。
沈黎砚忐忑不安地睡了一夜,翌日起来,精神不是太好,却还是坚持着去了山上军营。
上午入林巡查,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有些疲累,午膳也没吃,便直接回了账内。
正要上榻歇息,却听账外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沈世子在吗?”
沈黎砚一听,竟是苏静绾的声音,她赶忙从榻上坐起,走向账外。
她朝站在门口的苏静绾微微颔首,将她们主仆二人请进了账内。
苏静绾坐于账内的茶桌旁,笑着道:“听绿柳说,沈世子昨晚去找过静绾,不知是何事?”
沈黎砚看了眼绿柳,苏静绾会意,“绿柳,你先出去。”
绿柳应声退出后,沈黎砚这才将那个瓷瓶拿出,放在苏静绾的面前,“苏小姐昨日落了东西。”
苏静绾一看瓷瓶,便知她是何意,她拿回瓷瓶,坦然一笑:“沈世子放心,静绾什么都没有看到。”
沈黎砚看了她片刻,才半信半疑道:“沈某不是个挟恩图报之人,但若有必要,沈某还是希望苏小姐能够记得在下昨日的舍身相救,在下将不胜感激。”
苏静绾何尝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她是希望她不要将她是女子的事说出去,只要她守口如瓶,便是对她救命之恩的最好报答。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犹豫过。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