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晃几下拳头,心里却是不以为意。都是一个矿洞的弟兄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多年共事下来,都处成了兄弟。
他们在偏僻山窝子里,早出晚归的天天下矿洞,调侃同事是除了打牌以外,唯一的娱乐项目。
“托乎提!有工夫笑话我,你还不赶紧给自个儿找个媳妇结婚!都老大岁数的人了,还小孩子一样!”老郑认真的教训道。
“矿上开绞车的都是好姑娘,就等着老郑你给我介绍呢!老郑,什么时候介绍给我呀?我媒人红包都给你备好了!”
“哈哈!我也备好红包了!”
“托乎提,你这算盘打的,我在乌市都听见了!”
众人一顿嬉笑,眼里多了些光彩。
能看得出来,聊到女人的时候大家伙儿和之前领工资的状态又不一样,这是煤矿工人的常态。在这的煤矿工人有很多的外地人,没什么文化,都认为在矿里谋生虽然累点、危险点,但确实是个能挣不少钱的营生,比起进厂拧螺丝强上许多。
煤矿就是这样,基本都是男人,女人很少。所以有那么几个女的,总会成为矿工们聊天的焦点。男人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不聊其他的,每天就是谁家媳妇怎么怎么样,谁家娘们浪得很,谁和谁有一腿之类的。
捕风捉影,是干活累的时候的一些谈资,聊聊这些荤段子干活也有力气,时间也过得快。
虽然嘴上说着荤段子,不过和煤矿工人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工人兄弟都非常善良、坚韧,因为懒人、混人根本不会来煤矿吃这份苦。
托乎提跑过来给老郑塞了一包新烟:“老郑,你帮我存着哈,月底万一我没钱买烟了,你可得还我。”
老郑知道托乎提的想法。
自从托乎提由他带着转了正,每个月月底发工资的时候都会寻着各种理由给他送酒送烟。
烟、酒是矿里超市都有的便宜货,不过这份几年来一直承序的心意却是难能可贵。再说了,托乎提还得供着自家弟弟妹妹读书和年迈父母的医药,算起来,开销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