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是绰绰有余,一般人家结婚可没有花这么多的。这是他家老头儿的意思,但是常大妈觉得,自己可以从中抠下来一百做私房钱。
剩下一百,拿出五十办酒席,剩下五十买条裙子买两盒烟,能省就省。保不齐还能再节省点呢。她期期艾艾的:“我也是为了家里好。”
这下子胡家两父子都惊呆了。
胡大叔:“你个蠢人!你什么也没定?那你拿钱干什么!等会儿,儿媳妇儿要的东西你买了吗?你该不会也是没买吧?”
一阵争吵声再次响起,大晚上的,格外的明显。胡大叔显然是气极了,骂的难听,一口一个蠢妇,一口一个见人,一口一个家门不幸!
没一会儿功夫,整个大院儿的窗户上都探出了头看热闹。
你看看,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又闹什么闹蛾子了啊?
虽然大家不知道闹了什么幺蛾子,但是大家也知道,肯定又是常菊花大妈作妖儿。
杜国强一家子都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杜国强突然回头,说:“大哥,媳妇儿,他家来找你们掌勺儿了吗?”陈虎梅两兄妹双双摇头,没有,完全没有。杜国强嗤了一声,说:“我看他们是想白嫖。”陈虎:………虽说话糙理不糙儿,但是你这话也太糙了。”
杜国强呵呵了下,说:“我还不知道他们家?就常大妈……”
顿了一下,杜国强说:“大哥媳妇儿,你们两个要顶住,不管他们家人来说什么,你们都不能答应去掌勺儿。这不是我坏心眼儿啊,我是觉得,他家婚宴要闹幺蛾子的。”
“阿?”
家里几个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杜国强,杜国强认真:“常大妈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你们去掌勺儿,别是活儿干了,到时候有个什么幺蛾子还要推到你们身上。反正他家的活儿,不能接。”
陈虎犹豫:“话是这么说,但是咱家属院儿就我们家有两个厨子,他家不可能不来的。如果不去,邻里邻居的是不是不太好?”
陈虎外表凶悍话少,很多人以貌取人了。
但其实,陈虎是个挺善良正直的人。
杜国强:“那有什么不好的?你就直接这么说……”陈虎梅:“这么直白?”
杜国强:“直白,但是有用,胡大叔要面子的。你都这么还说了,他就不好意思强求了。”
他认真说:“我们家不挑事儿,但是也不能往事情里跳。你们不知道常大妈啥样人?没有幺蛾子才是少见的。她可不会因为是她儿子结婚就不作妖儿。”陈家兄妹双双点头,他们又不是二百五,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说不知道常大妈!
这会儿杜鹃倒是突然开口,她说:“爸,酒席的话,我能去吗?”
杜国强:“你去什么,到时候肯定是一家一两个代表了。都去的话,得多少桌?”
杜鹃的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忧愁的说:“竟然没有我的份儿。”
杜国强失笑,说:“你还差他们家一顿?我跟你说,去了也未必吃得好。”
这倒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真的了解老邻居常大妈啊。
没办法,太了解了。
杜鹃:“好像也是。”
对面还在吵架,胡大叔的声音倒是低了几分,不过常大妈的哭声嗷嗷的。
杜国强靠在媳妇儿的肩膀,感叹:“还是我媳妇儿最好。”
陈虎梅得意:“你找了我,那是上辈子积德行善。”“那可不。”
两个人这么黏糊,陈虎和杜鹃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双双面无表情离开。
杜鹃:她宁愿不看这个热闹,也不想看她爸妈秀恩爱,好腻人啊,仿佛一不小心吞了一口大肥肉,纯肥的,没做熟的。
杜鹃嗖嗖的回屋。
陈虎也嗖嗖的回屋。
杜国强这小男人的姿态,真是没眼看。
杜国强:“嫉妒,都是嫉妒,你看他们这个劲儿,分明就是嫉妒啊。”
陈虎梅:“甭管他们…”
他家站在窗口看热闹还不忘秀恩爱。
隔壁的隔壁,也就是汪家,汪家的老爷们汪春生出差了。这要说起来,别看胡大叔总说自己不知道常菊花搞得那些幺蛾子,但是吧,胡大叔这话还真是有点亏心的。夫妻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这话用在汪春生身上,那还差不多。
汪春生在市局工作,他也是真忙,出差也多,所以家里的事儿都是媳妇儿管秀珍管着。管秀珍自己也有工作,她是在列车上做乘务员的,跑的是去哈城的那条线。每次出门也是好几天的。
所以自从汪王氏领着闺女汪春艳和外孙小顺来了,这家就是汪王氏当家。
当年大院儿妇女想要撵走汪春艳,他们夫妻都不同意,其实多少也是出于自身情况考虑。他们的工作都不着家,家里总的有人帮衬,再说,汪王氏和汪春艳在汪春生夫妻面前还是会装的。
但是他们夫妻不在家,不管是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