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到这里略停了停。
“之前,你们知道西方蛮人打到西域,不仅杀人毁城,还将人当做食物,我们的军队去迎敌了,解除了西域之患,可是他们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而我们能救第一次、第二次……难道能一直救下去?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仅疲于奔命,整个夏国也会被拖垮。
与其那样,不如积蓄力量,痛痛快快给他们一下,直接将那边平定下来。
以后啊,孩子们继承朕的基业,就少了一些绊脚石,少了一些威胁。”
苏辰笑着逗了一下怀里最小的女儿,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笑容更盛:“以后朕老了,孩子们问起来,他们的父皇是怎么打的天下,又做过哪些事!
到时候,朕可就能自豪的跟他们说,他们的父皇不仅一统了六国,打趴了西戎人、东海之上的倭寇,还把西面的蛮人一并收拾了。”
说完这句,苏辰抬起目光看向面前梨花带雨的三个女人,笑容渐渐收敛,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大敌环侧,朕不敢疏忽大意,只能亲自前往,若能在朕这一代能解决忧患,那就不要拖到后面,让下一代去经历,伱们是我的女人,应该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房雪君含着眼泪,点点头,从丈夫怀里接过女儿:“臣妾不哭了,家里有臣妾在,陛下放心就是。”
李望秋也不甘落后的点头。
“陛下安心与西方蛮夷厮杀,臣妾会辅着皇后打理好宫内。”
她本就有武艺在身,眼下事情到了这份上,那股女侠的气势又回来了。而孟羽音没那么多话,只是过去靠着苏辰,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
三人就那么在树下坐了许久。
不久,苏辰对宫里的事务做安排,之后的两日,抽出时间陪着三个女人,还有儿女们度过。
同时,他也细心教导苏谌,做为太子,在监国期间需要注意的事情,九月下旬,苏辰召来了郑和,发了一些命令,随后派他去了飞云港,替他巡视北上的两支舰队。
这段时间里,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大战前与家人说话,尽量挤出时间陪同亲人。
吕布坐在后宅的檐下,看着庭院里的女儿吕玲绮挥舞月牙戟,打出一套刚柔并济的戟法,落下的落叶都随着戟身翻卷成一条长龙,随鼓动的气息在半空蜿蜒游动。
此时,有仆人过来,对方站在门口朝院里拱手:“启禀温侯,是时候去军营了。”
那边,吕玲绮停下月牙戟,余光偷瞄向准备起身的父亲,白皙的手指戟杆,翻转一圈,将月牙戟呯的杵在地上。
鼓起勇气,这段时日藏在心里的话。
“爹,可否让女儿跟着你一起去?”
“不行!”
吕布看也不看她,虽然平日疼爱女儿,对其百依百顺,但是远征西方这件事,根本没得谈。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进到屋里,妻子严氏放下怀里已经安睡的婴孩,笑着过去,为丈夫更衣换甲,“这次夫君终于没有由她性子胡来。”
“西征与往日征战不同,还有……为夫让玲绮留下,是希望家里有人守着。”
吕布从兵器架上取过漆黑、描有鎏金的画戟,握在了手中摩挲,挥舞了一下,戟锋上隐隐传出轻鸣。
“家里不能没人啊……何况虎儿还小。好了,为夫要出门去军营,操练会儿新兵。”
严氏取来殷红的披风,在丈夫身后抖开。
“让妾身为夫君披挂!”
持戟披甲的吕布拍了拍妻子的手,走出房门,看了一眼还有些置气的女儿,冷哼一声。
旋即,径直走出院落,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后面的妻子和女儿,“说想要什么礼物,等为父从西方回来,给你带一车。”
“才不要!”吕玲绮拄着月牙戟,将俏脸偏开,随后,却说:“只要父亲平安归来即可!”
“夫君,刀枪无眼,不要受伤。”严氏也是担心的轻声说了一句。
“哈哈!”
吕布笑着大步而去,举起手朝身后的母女两人挥了挥:“哈哈……此天地有谁能挡我吕布,夫人、玲绮还不知我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吗?!”
噗!
严氏和吕玲绮被吕布临走的这句逗的笑出声,院外,吕布骑上飞烟红云马,看了一眼悬挂‘吕府’二字的门匾,以及府门。
“今年过后,就是不一样的天空,能有幸共举盛世…….”他吸了一口气,在马背上露出了笑容:“…….当不枉此生。”
“驾!”
吕布一挥鞭子,纵马狂奔在长街上。
……
淅淅沥沥的雨花飘过他的视线飞去更远。
悬挂‘项府’的府邸,屋檐、墙壁、长廊处处张灯结彩,来去的仆人、侍女在管事的呵斥声中,忙着打扫院中的角落。
项羽抱着襁褓坐在床边,看着刚满月的女儿,脸上全是温柔的笑容,这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