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时日,带着他前往魔族历练一番。”
宇文君微笑道:“甚好,或许他家世不好,身为一个修行者,他的运气或许是最好的。”
造化一事,玄之又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明人指路,明人指路不如先人带路。
宇文君伸了个懒腰道:“接下来我将会闭关一段时间,本想从魔界归来时就闭关,怎奈何政事缠身。”
顾雍问道:“你不再等那只太古灵猫苏醒?”
宇文君无奈一笑道:“我经过许多次推演计算,那只太古灵猫终归会醒来,但绝非是当下,兴许这一次沉睡光阴漫长。”
“灵族那棵古树如何,暂且不去上心,该出现时,早晚都会出现。”
北寒菲安抚道:“会有机会的。”
宇文君喝完茶后便起身离开了。
下午时分,横龙山日光艳丽,常有战马嘶鸣之声涌起。
宇文君并未细看这些壮丽景象,直接来到了景父景母居住的小院里,老两口刚吃过午饭,正欲午睡。
见宇文君归来,老两口顿时满脸笑容,进入屋内,宇文君姿态不再随意,但也谈不上如何端正。
景母温和道:“平安无事就好。”
宇文君笑道:“多谢伯母挂念,近日学问如何?”
景父热切笑道:“还算尚可,之乎者也也能招呼几句,却始终不懂深意,还需细细体会。”
宇文君又问道:“伯父如今弓马如何?”
景母在一旁没好气道:“别提了,前些日子摔了一个大跟头,亏得郎中及时赶到,不然就得在床上昏睡一段时间。”
景父一脸尴尬之色,瞥了眼老伴,轻声道:“不是说好此事不外传吗?”
景母一本正经道:“这事现在谁不知晓?”
宇文君在一旁笑意盈盈,老两口开怀就好,伯父并未经年累月驾驭战马,偶尔马受惊了无法控制,也在情理之中。
学问义理似懂非懂,弓马日渐娴熟,略有欣欣向上的趋势。
景母亲切道:“晚饭想吃些什么?”
宇文君道:“今夜不来吃饭了,待会儿我便前往横龙山深处寻一幽静之地闭关,此次闭关不知何时结束,估摸着会耗费整个夏季。”
太古黑龙的传承宇文君并未完全消融,仍有许多细微之处需得细细领会。
且他近些时日以来忙于政事,心境谈不上圆满如意,至少得需一月静修,才可稳定心神,从而正式闭关。
老两口心里一震,夏季过去便是秋季,距离见到闺女的日子已不远了。
从南到北,亦或是从北到南,都是无数少年心中所想之事,无论出身贵贱,均想在年少时进行一次远游,见识大千风光。
少年所见,都是风情,少年情怀总是诗。
夕阳下,断桥边。
孤身一人游历,再有一身锦绣衣裳是为上佳,纵情山水之间附庸风雅。
张本初并无那般心境,身为一个老实人,他也不懂得如何附庸风雅,此次南下,他并未选择繁华大城作为主道,时常游历穷乡僻野之地,亦或是人口密集的集市,底层光景最是磨炼心性。
曾在白鹿书院求学,便是不曾亲自染指繁华,也曾见识过许多锦绣旖旎之事,如那归海之会,如那八顾之宴。
追随宇文公子身后,见识的世面已够多了,甚至亲眼目睹过人皇风采。
桥下,溪水潺潺,今夜他便打算在这断桥之上凑活一宿,随意抓了几只山鸡在桥边点燃篝火,默默烧烤。
拥有自立能力,才是年轻人重中之重,若无自立之力,再美好的繁华世界也同自己无甚关联。
夜色从四面八方用来,断桥篝火甚是显眼。
张本初吃着烤山鸡,时不时仰望星空,去妖域时,他曾想过带着满身荣耀返回自己的家乡,和成才好好聊聊,喝一顿大酒。
当下孤身一人,他没了那般心境,回到家乡时,他大概还会一如既往。
到了更高的位置,看见更长远的风景,理当勤于安政,克己奉公才对,少年风华,对于家境不好的人而言,也只是掩藏在心底的幻想罢了。
夜风轻抚,张本初忽然神色一凛,放下手中烤鸡望向桥对岸,一位衣冠佩剑的年轻人来了。
其人谈不上如何丰神如玉,却自有一股威严气象,眉宇之间流露出厚重深沉之感。
张本初见状连忙起身作揖言道:“见过许公子。”
许还山来了,一人前来。
他并未抵达张本初身旁,原地盘膝而坐,打开空间法器扔给张本初一尊酒壶,笑道:“有肉怎可无酒?”
张本初会心一笑,接过酒壶,扔给许还山一只烤鸡,微笑道:“有酒怎可无肉。”
两人畅然一笑,对于过往只字未提,所谓过往,其实两人之间也并无交集。
一个在青梅林里籍籍无名,一个在大长老座下潜心修行。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