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溜去了上书房。
符景言轻轻抬手推开胞姐凑上来的脑袋,无奈的摇头失笑,叹气道:
“阿姐,天宸皇室子弟六岁开蒙,十三岁上书房的课业便已结业。我如今都十四岁了,早就没有功课了。”
她终于看清那书脊上面一晃而过的书名,诧异道:
“《阿修罗王心经》?这是梵文经书古籍,你怎么在看这个?”
“既然不是夫子学士们留下的课业,那你这般用功,是在看什么呢?”
太子却怅然一叹,“孤明白,可是.阿姐看过的典籍,孤也很感兴趣。
符景词喜滋滋的望着庭院里正在晨读的太子殿下,眯着眼睛唤了一声:
“言儿!”
“傻孩子,我们本是血脉至亲,你并不需要刻意去读那些晦涩难懂的读物与我论经。我们即便相顾无言,亦不会觉得尴尬有距离。”
符景词眉眼弯弯,心情大好。
他这又能算得了什么聪慧过人?
那个在总角之年不仅自己通读化外梵文,还能找出其中诀窍、出书编撰译本供旁人学习的天之骄女,才是真正的早慧过人。
既不能如阿姐一般行万里路,那便读一读万卷书,总归是好的。”
每每看到这些,仿佛也能窥视到那丈余宫门外、大千世界的一隅。
心思澄澈宁静的至纯之人,即便不通武道,也不会因为这个便走火入魔。
“才初一,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春假莫非还有功课要做?”
她走近了,好奇的凑过去看少年太子手上的书卷。
少年储君如今已经比他的姐姐还要高上些许,他闻声回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不怪她会有此一问,也并非是她看不起胞弟。实在是因为,化外梵文在世人眼中几乎如同鬼画符般,其间隐含大千世界心障三千。
“这么厉害!”
少小离家的“千岁剑仙”虽然披着一身清新脱俗、飘摇如仙的神袍,但实则骂天骂地,神鬼不忌。
去年东宫下人们奉命洒扫凤仪殿找到了那些译本,如今它们便在孤这里了。”
符景词失笑。
小小的平阳公主骄横无礼,仗着自己年幼、加上那时的上书房中只有她和她同母的姐姐太平公主在,居然假装没有认出阿姐,指使她的乳娘婆子在阿姐的裙摆上泼水。
“啊抱歉。”
符景言抿了抿唇。
太子却失笑。
符景言想到此处突然安静下来,无声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
他是太子,未来的天子。
阿姐自幼遍读万卷,没道理他却看不懂,他……绝不会居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