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很多时间,只是要手写那么多字费些劲罢了。即使如此,在王言专心书写下,也不过是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写完之后,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将几张写满了文字的信纸装到信封中,而后收到空间里。王言坐在桌子边,思索着如何把这份文件合理的送出去。
现在只有他弄了那么多的科学期刊回来,如果现在这篇论文流出去,那么他大概率是跑不了的。也不用搞什么名录,毕竟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有知道这篇论文的人被抓,只要回溯复查一下,自然就会找到他这里。只要怀疑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那就已经是处在了生死线上。正常时候日本人都各种的监视他呢,更不说有线索指向。
至于组织上的怀疑,那是不必的。因为他真的上过洋学堂,何况日本人都清楚他精通多国语言,爱好看书学习,组织上怎么可能不清楚,此外他也表现出过对科学的支持态度,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人,从这些期刊中,发现这一篇论文前景的能耐还是有的。
琢磨片刻,王言心中有了计较,起身洗漱一番后,回到卧室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运动过后跟着齐四出去吃了早饭,再回到王公馆之后给手下的经理顾永诚打了过去,让他亲自出马,去大学找些老师教授,把他们送到王公馆。这是文化人干的事,石长兴那一脸的流氓相不太合适。
现在这个时候,上海还在办学的大学,形势都不是太好。外部人本人逼迫,内部各种主义、思潮碰撞,经费短缺等等,很艰难。
作为上海滩新晋的大亨,早有名头的有钱人,王言的邀请,那些学者是不会拒绝的。没别的,虽然活得艰难,虽然难以左右自身,但这些知识分子向来是不屑王言这种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之流的。可他们偏偏又无能反抗王言这种流氓,所以他们多是在精神上处于一个绝对高度,身体上尽量不卑不亢的应付过去,本着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交好也犯恶。
顾永诚的能力当然是非常够用的,若非如此,他也无法执掌内部一团乱麻的永华实业。当然,这一团乱麻是王言故意的。
他虽然不甚关注现在的大学,但他也是正经的知识分子,上海滩上流人物,朋友一大堆。找人打听了一下之后,就叫上人,开车好几辆小轿车去了学校。
待到上午九点左右,顾永诚的车头前开路,后边跟着三辆轿车,一起驶进了王公馆中。
王言已经等在客厅中了,看着进来的十多人,年岁更是从三四十到四五十,他疑惑的目光看着顾永诚。
顾永诚赶紧着小跑两步,走到王言身边小声说道:“言哥,您也没说要找什么学科的,所以我就把大同大学开设的学科都找了一遍,能有时间过来的都在这里了。”
王言点头以示知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不好意思了,各位老师,因为一些小事儿,兴师动众的把各位请到这里。吴大叔,给客人上茶,就泡前些日子拿回来的明前龙井好了。诸位不用拘束,王某确实有些恶名,却也不会平白无故的为难诸位,请坐,咱们坐下说。”
幸好客厅中的沙发足够大,这么多人一起过来,倒是显得平日里有些冷清的王公馆一下热闹起来。
待到众人坐下,顾永诚在一边将这些打量屋内环境的众人给王言介绍了一遍,每介绍一个,王言都是笑呵呵的对其点头,脸上全是真诚。
大同大学是一一年,由一批清华学堂的教师分出来在上海成立的私立大学。也就是登记在教育部,受教育部管辖、监督,办学经费自筹,多由一些爱国进步人士、资本家出资赞助。
去年全面战争爆发,因为大同大学没有经济实力,所以没有跟从南京的命令内迁,继续艰难的在上海办学,处境非常不好。
这次王言邀请,领衔而来的,正是大同大学的创始人、校懂事的胡敦复,是一位数学家,也算是出身名门,曾经留洋日本,加入过同盟会的大人物。四九年去台湾,五零年去美国,最后死在了那里。他的办学宗旨是,‘不附庸于洋人,在学术上独立,真正属于中国人的大学’,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
而他的弟弟,名叫胡刚复,一位杰出的、具有卓越贡献的物理学家,死在中国。
本来也不用胡敦复这样的人物亲自出马,但是谁也不清楚王言要干什么,所以他就被搬出来压阵了。毕竟也是老资格,关系也是四通八达。这种人物,尽管身在上海,但也不是王言这个贪生怕死的青帮流氓可以拿捏的,真发起威来,也能崩一口牙。
都介绍认识了一遍,胡敦复开门见山:“不知王探长找我们学校的老师过来,所谓何事?”
“胡公爽快,正合王某直来直往的脾气。”王言笑呵呵的说道:“是这样,两个月之前,我拖捕房的法国朋友帮我在欧洲搜集了从民国九年一直到现在的,大多数科学期刊、杂志,妄图从其中寻些发财的商机。纵使不能,也有些灵感,给些启迪。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虽然有几分聪明,算是精通多国语言,可那些科学期刊上的字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