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吃完饭我就给他写回信。”周秉昆笑道:“妈,哥,谢谢你们啊。”
“你这孩子,我是你妈,他是你哥,你还跟这瞎谢个什么玩意儿?赶紧吃法。”
“可不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一谢吧,给我说的好像不是这家里人似的。”
“是吧?”李素华象征性的打了老儿子一巴掌:“看你挺大个人了,事儿不会办,话不会说的,快让妈省省心吧。”
王言接话道:“大姨,那你可就想差了。”
“咋的呢?”
“郑娟再有俩月就要生孩子了,到时候不还是你操心呐。还有大哥、二姐那边,到时候也生孩子。尤其是那个冯化成,他那边也没人了,以后不都是你的活嘛。”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呀,这辈子就是劳碌命。还有你,小言,给你介绍不少了,不是人家看不上你,就是你看不上人家。你也上点心,抓点儿紧,趁着我着身子骨还行,多帮你们带带孩子。”
李素华脑子里过着一群小崽子围绕的画面,美滋滋的说道:“秉昆,吃完饭,给你哥你姐他们也都写封信,把你爸的态度告诉他们一声,省的他们惦记着。顺便再问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姐比你大两岁,你哥比你姐大两岁,你说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咋也不着急呢?”
……
周志刚毕竟是一家之主,他点头同意了周秉昆跟郑娟的事,这是算事彻底结束。郑娟跟周秉昆两个,还有后边的郑母以及郑光明,也算事彻底安下了心。
不过周秉昆虽然面上咧着嘴傻笑,但他的心情恰恰相反。想也正常,亲爹跟他置气的,正是他没做过的事,要说都是他干的,事情真的如同他编的故事一样,他能乐的一蹦三尺高。但命运,就是这么无常,男女间的情爱,就是这么无法左右。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跟任何人说,只会默默的憋在心里。他既然选择了,那就该受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秉昆的日子也安生了下来,每天上班下班,陪郑娟,跟她一起期待着孩子的降临。李素华不织毛衣了,改成了给大孙子做衣服,一天天哼着小调笑呵呵的,开心着呢。
外面当然不可能没有流言,但没有人傻到当面说,所以他们也就当不知道了。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爱咋说咋说。
至于王言,他就更无所谓了。到了市一院,考虑到他的医术水平,工资直接给开到了三十五块。并且在他治好了一院中,几个领导的小毛病后,获分了一套家属楼两室的砖混楼房。人才,什么时候都可以获得优待。尽管等着分房的人一大堆,难免有怨言,但确实说不出什么,毕竟实力在那的。
医护人员,更能明白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总是叨叨着什么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但治病有先后,就这么简单。这无关其他,只是人性,是人情世故。自从王言到了市一院任职,这个医生,那个主任的,一顿给他安排提前看病的。这还不算其他市里、省里的,那些手中有点儿权力的人安排的,他挺忙。
不过虽然分了房子,但是他也仅是找人打了一些家具搬进去,却没有住在那里,还是会回到老周家住。只偶尔太忙了,才会在那里休息。这个消息传到周志刚那里,给周志刚高兴够呛,写了老长的信勉励他好好干,为国家、为人民服务。
从老周家到市一院,单程大概是四公里,来回是八公里,他溜达不过来,所以还是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代步。
在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插曲只有老周家的事,他的生活从来稳定。这时代又没他大展拳脚的机会,也就是每天老老实实的拿着死工资给人看病,感受人世间的悲欢。
他上午坐诊,下午用他的一些手段给病人治疗,当然中间还带着几个跟他差不多年岁的中医学徒。这是很正常的,也是他该做的。带徒弟他是带不了许多的,不是他的精力不够,是他的身边就那么多位置,是有限的。他打算写本书,传播一下他的医术,他的理念。中医存废之争,建国以来就没消停过,他要插旗立个山头。
当然人生大事他也没有忘记,即使他忘记了,李素华也不会忘记。事实上从他来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消停过,已经相了许多亲。
以前他在光字片的卫生所,一个月二十块钱,虽说条件也不差,但也没说多好,所以那会儿他相亲还是差点儿意思的。后来他的神医名头传出去,质量上来了一些。当他调到市一院,尤其还分了房子后,那就更好了,渠道也更上了一层。
之前都是李素华那边,或者是光字片的人来找,后来则是有了市一院中的同事领导,还有其他的一些有眼光的官员介绍,现在他王老中医是非常有市场的……
兜兜转转,时间来到了六月下,怀胎九个多月的郑娟迎来了生产。地方当然是在市一院,王言给安排的,提前住进来待产。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孩子成功诞生。不论郑娟的生产过程有多艰辛,结果是早都注定的,是个男孩。
李素华稀罕的不得了,说着哪哪像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