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了。人家不是不回来,也不是不掏钱。
四个儿女,一家一个月五百,加起来两千块。而且衣服、肉菜米面油什么的,四个儿女过年过节都是拿一大堆,或者多给点儿钱。两千块钱就是纯花销,够用了。
现在这时候儿女们都住楼上,房子都不大,老爷子过去真的占空间。老姑娘最孝顺,但是人家也有公公婆婆呢。或者换个说法,她要是公婆那边没照顾到,她对象也不会每周都跟着过来带老爷子去洗澡,还帮着干家务什么的。
儿女们也不是没想过给老爷子送到养老院去,他们也都认掏钱。一家一千多块钱,连养老院的花费,以及老爷子的零花都带出来了,是老爷子自己不愿意去。
王言过来这一趟就是听说了儿女不孝,来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解决。当然他也没什么特别方法,无非就是从不孝的儿女手里要钱出来,往养老院里送。
其实相比起来,这老爷子的处境挺好的。他之前去的一家,是儿子在家里照顾的,就是能吃上热乎饭,在家里边呼吸都挺多余的,儿子倒也还行,就是儿媳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这种情况,在老人六七十,儿女四五十的年龄段,是不少见的。
这种情况,王言更不会管了,也就是不轻不重的说女人几句。接着正常的问问话,了解了解实际生活状况,基本也就完成任务了。
反倒是像现在这个老爷子这种,不是那么多见。
陪着聊了会儿天,眼看着老爷子吃完饭了,俩人又一起抽了根烟,王言这才告辞离开。
出了这家,王言又去了不远的另一家。路上,还有在门口小马扎上纳凉的人们,友善的与他招呼。
这是有了名声的好处,虽然只是简单的抓了一个小偷,但也向人们证明了,他是一个办事儿的警察。以后随着他给这东宁村民办几件事儿,那么他在这个村子里,将会有巨大的声望。传说搞破鞋,又贪污,还疑似参与流氓活动的村长,都没有他好使。
倒也不是非得给村民们办案,调解调解纠纷,或者开个什么证明啥的,再或者电话打到他这里咨询一些事儿给解答一下,都是提升好口碑的。
走了有七八分钟,王言站在了这家大开的门前,自觉调整了一下笑脸,哐哐哐的拍响了大铁门,随即走进了院子里。
一个憔悴的好像被抽了精气神一样的男人走了出来:“警察同志,你是抓了刘家小子的那个警察吧?一天就给抓住了。你来我们家,是我儿子有消息了?”
是的,这就是上个月丢儿子的人家,这男人正是那孩子的父亲。
随着男人满怀希冀的话语,只听得屋子里一通慌乱,接着一个同样憔悴,更加没有精神的女人,和相扶着的老两口慌张的走了出来。只站在那里,怀着希望的目光就刺的人心疼。
他们总想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希望。
好在王言心如铁石,脸上的笑容甚至都没有变一下,他摇了摇头:“没有,马大哥,嫂子,大爷,大娘,我看了你们家的,和村北边的张大哥他们家的报案信息。今天过来,是了解一下情况。”
“都问三遍了……”马大哥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失望,他说道,“报案的时候说了一遍,后来刑警队的人找我们两次,说了两遍。”
“那也不差再我说这一遍,兴许有什么细节就遗漏了,不要以为那是你的孩子,所有的事都会记得清楚,正因为是你的孩子,才会更加的心急说不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要问你三遍的原因。”
王言说道,“我想我们八里河派出所的人,还有刑警队的人都跟你们说过,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之后再追查的难度。另外这一阵子你们应该也加了不少找孩子的聊天群,这事儿多不容易,他们都清楚,应该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我也不多废话,麻烦大哥再给我详细的说说当天的情况,我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新线索。”
马大哥深呼吸,长出一口郁气,也没让王言进屋,搬了几个凳子出来让王言坐下,对着已经摊开小本本,一脸认真的王言,缓缓开口讲了起来。
“当时是五月二十三号的下午,下班以后,我跟我媳妇接了孩子,去八里街夜市吃东西。当时我们就在村里的那家聋哑人出摊的地方买章鱼小丸子,我儿子特别喜欢吃。而且我儿子跟他们家孩子,也是一个幼儿园的,他们俩玩的特别好。
买过了小丸子,我们一边走一边吃,结果在隔了三个摊位的烧烤摊选完了东西的时候,一回头孩子就不见了。我们当时就急着找孩子,还有不少的好心人主动帮忙,还帮我们报了警,我们找遍了八里街附近,结果什么都没找到。本来张哥他家孩子丢了之后,我们就提高了警惕,可是没想到还是没看住,谁知道一转眼就能让人偷走啊……”
拐孩子的花样多,不过这样的方式也是挺冒险的,给人一种艺高人胆大的感觉。说的另一家姓张的丢孩子的人家,也是在八里街附近丢的,过程基本上差不多。注意力一分散,人贩子瞅准了机会,直接上手带走。
这是最没技术含量的,也是最有技术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