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望着头顶上方的帐子。
陆延只当对方想明白了,温柔啄吻着他的脸颊,然后逐渐下移到脖颈处的伤口,十指缓缓相扣:君年,我从前可曾舍得动你半根指头?伤你者必不是我,我必不会伤你。?()?[()”
商君年闻言终于看向他,听不出情绪的问道:“真的?”
陆延:“自然……”
话未说完,他身形忽然一僵,重重压了下来,被商君年一掌劈晕过去。
等翌日清早醒来的时候,陆延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整间屋子空空荡荡,再不见商君年的身影。
“……”
陆延躺在床上,脑子懵了一瞬,他想过商君年可能信自己,也可能不信自己,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延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挣断绳子,结果发现是牛筋做的,越挣越紧,最后只得徒然放弃,他环视四周一圈,发现桌角搁着一个青瓷茶盏,正准备用碎片隔断绳子,但没想到杯盏磕碎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外间的注意。
“吱呀——”
一名粉衫子的丫鬟推门走了进来,她见状连忙上前清理碎片,对着陆延态度颇为恭敬:
“公子,您可是想喝水,需不需要奴婢帮您?”
陆延见有人来,连忙问道:“商国相呢?”
婢女掩唇笑了笑:“国相大人自然是上早朝去了,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呢,不过他嘱咐了,公子若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陆延:“让你把赶紧我松开也行?”
婢女为难摇头:“国相还嘱咐了,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能给公子松绑。”
猜到了。
陆延只能庆幸商君年没把自己丢到刑狱或者柴房里,他重新坐回床上,借着丫鬟的帮助囫囵吃了两块糕点垫肚子,又喝了小半盏茶:“国相什么时候下朝?”
婢女看了眼蒙蒙亮的天色:“说不准,若是没什么大事,辰时也就回来了,如果有什么急事一时半会儿商议不完,陛下也许会留国相大人在宫中用午膳。
() ”
陆延难免有些心事重重,如今三国攻打在即,他还急着劝巫云退兵,昨日真是大意了,怎么就着了商君年的道:“国相若下朝回来记得和我说一声,我有要紧的事和他说。”
婢女行了一礼:“公子放心,奴婢一定记得通传。”
近日朝堂因为攻打仙灵的事争吵不休,直到中午才散朝,商君年拒绝了赵玉嶂留他在宫中用膳的好意,直接乘坐马车回了府邸。
伺候的丫鬟老远看见一抹穿着绯色官袍的清瘦身影走过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奴婢见过国相大人。”
商君年扫了眼紧闭的屋门,漆黑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醒了可有闹?”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陆延。
婢女摇了摇头:“公子并不曾闹,早起醒来吃了些糕点就又睡下了,他说要急事要和大人说,请您下朝后务必见一见他。”
商君年收回视线:“什么都不必说,继续关着。”
他语罢转身离开,直接去了偏殿更衣,出来后朝着刑房的方向走去了,不许任何人跟着。
商君年进刑房的次数从没有这么频繁过,骓灵每受一次刑,起码要休养大半个月才能把命吊回来,否则早就死了,可他心中有些事迫切需要验证,一刻都等不下去。
地牢昏暗,血腥味刺鼻。
商君年用匕首抵着骓灵腰侧鲜血模糊的伤口,眼眸微垂,遮住了里面横生的戾气,仿佛在思考该怎么再削一块肉下来:
“你武功不如陆延,当初到底在郊外到底是如何将他截杀的?”
骓灵说不出话,喉间发出呜呜的惊恐叫声,不明白商君年为何忽然旧事重提,人死了就是死了,还管他是如何死的吗?
商君年慢慢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将一堆断掉的银针灌到对方嘴里,导致如今连话都问不出来,他面无表情将刀尖缓缓刺入骓灵身体,在对方的痛呼声中轻描淡写道:
“我问,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听懂了吗?”
骓灵拼命点头,只恨不得立即死去。
商君年一字一句问道:“你当初截杀风陵王陆延,是否摄了他的魂魄?”
“……”
骓灵明明在痛苦哀嚎,商君年却觉得耳边一片死寂,视线里唯有对方痛苦点头的动作,还有嗓子里含糊不清的、艰难吐出的字句:
“斯……龌……”
是我……
“斯……乐……他……得……”
摄了他的……
“魂……魄……”
魂魄。
“刺啦——!!”
是刀尖划破布料狠狠刺入心脏的声音,滚烫鲜红的血液毫无预兆喷溅而出,让地牢上空的血腥气更浓了。骓灵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面前忽然动手的男子,身形抽搐一瞬,终于结束了这场炼狱般的苦难。
人死后,听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