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片孝心,不想让您生气。”
帝君闭目,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自言自语道:“朕既为君,也为父,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去送死,老二谋逆朕尚且不忍心杀,更何况是他……”
这句话佘公公不知该如何接,只好保持静默。
在旁人看来,陆延放弃的属实有些太快了,好歹跪上个一天一夜,哪怕被帝君拒绝了也不丢人,谁料他跪了半个小时就拍拍屁股干脆利落地走了,着实让人傻眼。
陆延放弃了吗?
当然没有,他只是在确定帝君真的不会松口后就果断改变了计划,毕竟再跪下去除了跪废膝盖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早做打算。
是夜,城墙守卫换值,忽然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立刻警觉上前阻拦,毕竟自从出了质子潜逃的事,城门守卫就比从前更加森严了几分。
“已过城门落锁时辰,无诏不得离京,前方何人,速速下马!”
为首
的男子一身黑衣,骑着匹白色俊马,他闻言勒住缰绳,直接抬手摘掉帽檐,露出一张轮廓俊美的面庞,看起来格外眼熟:“本王有要事离京,速速打开城门!”
“原来是风陵王殿下!”
将领连忙抱拳行礼,犹犹豫豫看了眼他的身后,只见五十名金乌卫都骑马跟在后方,浩浩荡荡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敢问王爷,深夜离京可有要事?”
将领不敢拦他,谁都知道风陵王最是受宠,当年陆延在郊外遇刺昏迷不醒,帝君为了追查凶手不知株连了多少人,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陆延从腰间取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古朴的纹路:“本王奉帝君之命有要事离京,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延误了时机,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将领还是不敢放他:“王爷,陛下有令,出城需有他的手谕,仅凭腰牌怕是不能出去,不如……”
他话未说完,脖颈上忽然多了一柄锋利的长剑,只见跟在陆延身后的一名老者道:“就算没有陛下的手谕,你们难道还认不出风陵王的这张脸吗,再不开城门,一会儿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你们!”
他声音苍老,听着细柔,仿佛是名太监,语罢直接命身后的金乌卫前去开城门,侍卫欲拦又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群人策马出了城。
仲夏郊外,一片蔓延的绿意。
陆延带着人沿小路策马疾驰,避开了如今交战的龙峡道,直奔天水而去。深夜的寒风刮过脸庞,他却连痛觉都感受不到,满脑子都是快一点、再快一点,不仅帝君等着药救命,仙灵更是等着救命。
三国送来的书函中写了,倘若仙灵不投降,再过十日便开战,留给陆延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选择了距离仙灵最近的天水为第一个目标——
谁让公孙无忧耳根子软,就先拿他开刀了。
鹤公公策马跟在陆延身后,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难掩担忧:“殿下,如今深入虎穴,咱们只带这么些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陆延狠狠挥了一鞭子:“此事本就不宜张扬,等到了驿站咱们便乔装打扮成过路客商,等进了天水皇城再说,否则万一被巫云和东郦察觉,只怕惹了麻烦!”
陆延走的小路,虽然崎岖了些,却能省下不少时间,他们不眠不休地赶路,水陆并行,终于在第八日的时候赶到了天水国都无忧城。
陆延一行人虽然风尘仆仆,却难掩贵气,进城的时候遭到了不少打量,城门守卫拿着那张假的身份文牒翻看许久,狐疑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瞧着不像天水人?”
天水百姓民风淳朴,多擅耕种织布,唯有贵族才能习剑,风俗与仙灵截然不同。陆延他们虽然穿得普通,但人皆佩剑,气宇轩昂,故而格外瞩目。
陆延笑了笑,拦住准备说话的鹤公公:“江湖一个无名门派罢了,居无定所,谈不上什么从哪里来。恰逢乱世,我奉师父之命带领师兄弟下山游历,听闻天水地大物博,民风淳朴,特来见识见识
风土人情,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他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皮肤白净,没有风吹日晒的影子,想装成农夫或商贾都不太像,再则长剑不能离手,唯有江湖门派这个身份最为合适。
要不说天水民风淳朴呢,城门守卫闻言不仅没有怀疑,反而还颇为艳羡地看了眼他们腰间的长剑,毕竟天水剑士不多,身份地位都极高:“原来如此,瞧着诸位武功不俗,何苦屈居山中,倘若报效朝廷,说不定能封个高官。”
陆延接过对方递还回来的文碟,又暗中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拱手道:“多谢军爷提点。”
他们入了无忧城,只觉与城外景象大为不同,街边摊位琳琅满目,有贩卖时令鲜花的,也有贩卖蚕丝布匹的,还有各色宝石、奇珍药材。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女子簪花,男子摇扇,实在和乐融融。
鹤公公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一块水玉原石,不禁叹道:“都说天水富裕,坐拥宝山,果不其然,这块玉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