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符景词”本就很少会回一次昭歌城中,且与柏贵妃所生的两位公主鲜少交往。
因此一旦她遮住面容,再略微改变自己的声线,平阳长公主便压根认不出她来。
毕竟在平阳长公主的印象里,天宸长公主符景词永远都是一身专门亲身定制的昙花刺绣的神台宫神袍,一尘不染的裙摆略过满是神殿中出尘高雅的檀香。
而那张清绝冠世的容颜之上,如云的发髻上永远戴着简约却名贵的神冠,看向她时总是略带几分不认同的睥睨之色。
——绝不会是如今谢昭这番,一身寡淡做工粗糙的成衣裙裳,发上只挽着一根粗鄙且简陋的木簪,实在寒微落魄的样子。
谢昭经过上一次的全身而退、未被人识穿的经历,因此对于她能糊弄过符景琳还是颇有几分心得的。
一旦她微微敛眸,收起所有属于符景词的锋芒,装作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那么这般判若两人的身份对比下,平阳长公主自然会陷入自己固有的刻板印象中。
她也丝毫不会将她与那位艳绝天下、一剑镇山河的天下第一剑“千岁剑仙”联系在一起。
平阳长公主听到她的吹捧,却也并没有收下这碗迷魂汤,她淡淡道:
“谢姑娘巧舌如簧,不过本宫可不是凌少侠。
你三言两语的奉承之话,并不足以抵消你僭越违逆当朝公主的罪责。
关于这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罢?”
谢昭闻言笑了笑,语气格外真诚道:
“长公主殿下恕罪,其实在下方才之所以让凌或阻止薛公子,并非是有意违逆长公主殿下,实在是在为长公主考量。”
平阳长公主听了这话眉心微微上调,拉长声音娇声道:
“哦?本宫愿闻其详。
不过吗,若是谢姑娘的说辞本宫并不满意,那么恐怕今日谢姑娘便也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