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你......”
谢昭偏过头去,淡淡打断他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城吧。”
然后提着剑,留给他一个孑然一身的背影。
路伤雀闻声先是微怔,旋即下意识点头,提起步子便要跟上。
倒是城门卫被这一通搞得迷糊了,不禁期期艾艾追问了一句:
“神官大人......这......这城门还用关吗?
安宁长公主府上的管事方才叮嘱,今日还有几车殿下的物品要运送出城。
若是关了城门,只怕要误了安宁长公主府上的事儿......”
路伤雀醒过神来,眉心微凝。
他摇头道:“不必了,你们继续执勤罢,添麻烦了。”
话毕,他脚下轻功微掠,直接跟上了谢昭的脚步。
半盏茶后,北城门外十里的一个破败的小茶寮中,一男一女面面相对。
他们一个身穿南朝神台宫神官的神袍,另一个却是一身简洁的江湖武人衣袍。
沉默良久后,最终还是谢昭快刀斩乱麻的先行开了口。
“你今晨拜托彭萧替你探查近日京中可疑的江湖女子,是在查我的踪迹?”
她语气淡淡的,只是平铺直叙而已,并无兴师问罪之态。
但下一秒,路伤雀却豁然起身,仿佛被椅子烫了一般坐不住了。
他仓惶解释道:“......殿下,我并非是在探查您的踪迹,只是担心您的近况。”
此处是座早已荒败了的茶寮,早已多年无人经营,也没有第三人在场。
因此路伤雀也终于能叫出那声,憋在心里许久的“殿下”。
谢昭却失笑着抬眸,默默看了他一眼。
她将掌下那柄面目全非的“黄金台”轻轻置于瘸了一条腿的木桌上,手指缓缓抚摸了一下它的剑鞘,忽而道:
“你的剑,也是时候该拿回去了。
这两年宝剑蒙尘,它跟着我,受委屈了。”
就像......
当年的他一般。
路伤雀却似乎并不急于取回自己的剑。
他此时甚至不曾多看一眼这柄昔日自己曾经爱若生命的本命佩剑。
只是缓缓摇头,道:“此剑得以握在殿下掌中,那是它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