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昭转回头,继续直视着壶卢圣使,她突然问:
“在下的目的,可否会影响圣使的答案?”
他如今早已衰败苍老、老态萌生的脸上,带着一股无言的慈悲。
谢昭本来也确实萌生过,借助大小梵音术在壶卢圣使心房薄弱时套话的打算。
他先前并没有想到,原来谢昭想问的居然是这件事。
“如此舍得血本,宇文部大亲王所谓何故?总不会是为了窃取当时的军情。”
壶卢圣使这话说的实在交心坦诚,给他们心中也带来一丝希望。
她蓦然看向他,缓缓摇头,目露警告之意。
韩长生唔了一声,不甚自在的转开头,不敢吱声了。
“好。”
加上她那早已融会贯通、运用自如的大小梵音术加持,若是真想从这位衰老的精神不济的老人身上套些话来,倒也不是做不到。
她没有这样做,不是心疼自己,也不是不忍心折损自己的身体。
然而下一瞬,壶卢圣使沉默一刻后,居然松口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愿如实已告。我也相信小友,不会轻易掀翻如今天下难得的平和。”
她亦不会趁人之危,将自己师从神台宫学到的化外之术和聪慧天资,用在这样一位值得尊重的武道前辈身上。
毕竟凌或的母亲身份非同一般,他们为了避免言多必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要注意话术和分寸的。
谢昭蹙眉。
壶卢圣使轻轻颔首:“请说。”
所以,谢昭此时也并没有与他们对视交流什么。
所以谢昭直视着老人浑浊的双眼,开诚布公道:
她略一停顿,继续说道:
“十七年前,南朝天宸与北朝邯庸还未曾签订停战协议,那时两国庙堂之上往来多有纷争,边疆之争更是摩擦不断。不过都是一些光明磊落、真刀真枪的对抗,自是无话可说。”
这是他对“千岁剑仙”符景词少年问鼎武道之巅,守护一方山河稳健的敬意。
于是她也认真的说:“我问询此事的目的事关他人,确实暂不方便告知圣使。但是若我能将自己询问此事时的立场和身份告知于您,不知您可否释然,并坦言告知?”
“绝无虚言。”
但是事关重大,老朽还想再最后问上一次——您当真只是以‘谢昭’这个身份来查询此事?也当真不会因为老朽口中的真相,掀起无法挽回的纷争吗?”
他道:“十七年前,宇文部却有派出一队部落中最为强悍、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师前往天宸。
“哦?”
她知道自己的智多近妖,从来都不只是江湖上的传闻。
“我明白了。”
不过,他们三人之前在路上便决定好了,到了壶卢圣坛之后,一切都由谢昭一人开口主导。
所以,谢小友询问此事的‘目的’,并不会改变这件事本来的真相。但是却会影响到,在下是否能将这个答案坦言告知。”
谢昭蹙眉。
所以谢小友有事相询,若是我能回答,必会知无不言。”
壶卢圣使缓缓点头。
“这件事,还要从一个名震天下的上古古籍功法《破神词》说起。”
“它如今还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洛书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