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佳却冷嗤一声,傲然道:“这些臭男人,当真是无聊透顶。
尤其是我大兄,阿嫂明明那么好,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后院里养了十几个位卑低贱的腾妾也就罢了,现在连西域金发碧眼的舞女,居然也能看在眼里了?
大兄千好万好,但是关于这点却也根本无法跟漆雕世子相比。
世子未及娶亲便始终洁身自好,这般芝兰玉树的风姿才令天下女子钦慕。”
阿若“哎呦”一声连忙求道:“郡主,您可小声点罢,若是被世子听到了,只怕是要罚你了。
再说了,世子心里自有乾坤,又怎么会将那些卑微不入流的女人们放在心上?想必在世子心中,她们与阿猫阿狗无异,根本不配跟九薇公主相提并论。”
“那倒也是.”
宇文佳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大兄他哪里是不将那些后院中莺莺燕燕的女人们放在心里?我看他啊,实则分明是没将天下女子放在心里。”
她想了想,失神道:“不过……这其实也怪不得他,大兄从小在武道境界上便是天纵奇才,等闲儿郎也都不放在眼中的。”
阿若重重点头:“是啊,世子胸有大志,绝对不会被女色耽误,郡主您就别担心了。”
北朝人慕强尚武,阿尔若草原上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大多十分崇拜“孤狼剑仙”。
就连宇文部郡主宇文佳这般地位显赫的贵女,在提及兄长时尚且敬服骄傲,阿若自然也不例外。
宇文佳听到这话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
“大兄自然心有成算,但是他未免也太过心无旁骛了。除了武道之外再装不下其他,难道就是好事吗?
阿嫂等了他一年又一年,他心里却只有他的剑道,真是伤脑筋。”
她轻轻挥手,挥退了替她擦头发的侍女们。
只留下阿若一人伺候,忍不住对自己情如姐妹的贴身女奴抱怨。
“我大兄这人啊,打小最是好强好胜不过。这些年来他夙兴夜寐、那么努力的练剑,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那剑道魁首,天下
除此之外,不论是部落事务,还是妻子儿女,恐怕是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是长此以往,大兄的性子也会愈发古怪孤僻的——‘孤狼剑仙’、‘孤狼剑仙’?
世人以‘孤狼’称呼他,听起来仿佛很是威风,实际便是因为他实在性情独辟,太过我行我素!
大兄本是我宇文部的贵胄之子,但三大剑仙之中,阿兄的名声却又是最坏的那个。即便是我想到此事,也要替他惋惜……”
阿若迟疑一瞬,道:“可是,世子如今毕竟已是当世三大剑仙之一了.即便名声再差了些也没什么所谓吧?
想必是那些人妒忌世子武道上的英姿天分,打又打不过,于是便也只能从性格为人上中伤世子了。”
宇文佳却缓缓摇头。
“大兄是当世三大剑仙之一不假,但却也是当世三大剑仙之末席。
——要知道,南朝的‘千岁剑仙’天宸长公主和不二城的‘乾坤剑仙’薛城主,那可都是祗仙玄境,只有大兄如今还在人境。
大兄只想在武道境界上拼命追赶这两位,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听说这些年他不仅时常用广陵城大狱中的囚犯罪奴试剑,还寻西疆酆斓皇朝乱七八糟的补气益源的丹药去吃——这这不是胡闹吗?”
宇文佳气急之下,重重一拍桌子。
真气涌现之下,险些将那名贵的黄梨木桌拍出一道裂纹。
她面带思虑忧愁。
“天下之事,什么都能走捷径,未有武道境界的提升是根本走不了捷径的,否则便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这是连我都知道的道理,我大兄又岂会不知?我看他啊,分明就是早已失了理智。
不行!我这次既然来了,定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不可!”
宇文佳收回被女奴捧在手中的脚,复又问道:
“你方才说,大兄和二兄下午约在了何处会面?”
阿若偷偷打量着主子的脸色,呐呐回答道:
“据说是广陵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海天一阁’.不过,应该并不是此刻。西域舞女的表演,要到申时方才开始。”
“好,那等到下午,我们也去那‘海天一阁’转上一转。本郡主倒想看看,这有什么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