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他的情景,不由点头道:“对,不能让他统兵,也不可让他进来。
文知县不是在城东阻敌吗?去告诉他,本府命他速速去城东支援!”
“是!”
乡兵队长领命去传话。
府衙大门外。
沈万登听了乡兵队长的传话,浓眉紧皱。
他旋即道:“府尊不知道吗?北城墙也被贼军攻陷了。必须有人领兵去城北阻敌,不然仅靠文知县在城东阻敌是没用的。算了,俺进去亲自跟府尊说”
说着,沈万登就要直接往府衙里闯,
却被守门的一队乡兵持刀拦住。
乡兵队长苦着脸道:“沈游击,府尊有令,您不能进府衙,还是速速去城东支援文知县吧。”
沈万登没想到傅汝为对他提防至此,不禁气得直瞪眼。
他退下台阶后,一名家丁队长靠近低声道:“大哥,姓傅的之前夺了你的兵权,还如此提防俺们。
如今城都破了,依俺看,不如趁机杀进府衙,抓了那狗官投奔姓刘的。”
沈万登一时不吭声,但神色明显有些意动。
他本是真阳县的小地主,自幼喜爱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少年时又喜欢结交游侠、豪杰。
几年前,官府摊派重税压迫他家不说,县衙官吏也不知怎的与他家不对付,竟然要将他家往死里逼迫。
恰逢盛之友举义旗,占据了真阳城东的岳城(集镇),几日间便聚众上万。
他于是也散尽家财,募集乡勇,聚众数千,投奔盛之友,准备一起做大事。
他们势头最猛时,曾拥众数万,围攻真阳县城。
可惜没打下来。
之后又遭官军重兵围剿,几次遭到重创。
然后义军中另一个头领刘喜才便设计杀害了盛之友——他若不是见机跑得快,怕是也会死在当场。
刘喜才拿着盛之友的头颅投靠官府后,他领着剩余义军又跟官府斗了几个月,终究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很多人再无战心,又恰逢官府招降,他便只能降了。
投降后他被委任为营兵把总,手下精锐却多被分散到其他官军营中。
之后两年,他老老实实做事,通过剿贼立下不少功劳,先后升职为千总、游击。
两个多月前,王应泰兵败天目山,更是让他看到了升任参将的机会。
谁知傅汝为竟然将崔振提拔为游击,与他共掌府城募营。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傅汝为等官员,心里多半对他还是提防的。
只是没想到竟会提防至此!
昨日夺了兵权,今日连府衙都不让他进了!
如此一想,倒真不如反了。
只是想起当年被官军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景,再考虑到对这姓刘的缺乏了解,沈万登又犹豫起来。
他担心投了姓刘的,回头再经历一次被官军重兵围剿的经历。
那时,他再想被朝廷招降,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沈万登难以抉择时,家丁队长又道:“大哥,这汝阳城肯定是保不住的,俺们若不投本姓刘的,便是逃出去,恐怕也会被朝廷责罚。
万一这姓刘的继续做大,占了汝宁,俺们难道要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继续受朝廷狗官的窝囊气吗?”
听到这话,沈万登终于不再犹豫。
他低声道:“让弟兄们做好准备,记住,杀进去后尽量生擒傅汝为。”
“是!”
家丁队长兴奋地低应一声,便去传话。
很快,沈万登带来的人中,有几十个拿出弓箭对着府衙大门前的乡兵就是一阵箭雨!
乡兵们基本无甲,而且没太大防备,顿时死伤过半!
随即沈万登便领着家丁直往府衙里冲杀。
他的家丁虽未做到身披双甲,却也至少穿着一件布面甲。
几个什长、队长更是穿着札甲、锁子甲,沈万登本人则是一身鱼鳞甲。
杀入乡兵当中,仿佛虎入羊群!
两百多个乡兵、一百多个衙役很快就被杀得四散逃命!
傅汝为正带着几个幕僚在正院堂中,听见外面传来喊杀声就意识到不妙。
“府尊!沈万登反了!”一名乡兵队跑来仓皇地喊道。
“他竟真的反了?”傅汝为喃喃一句,便瘫坐在椅子上。
几个幕僚有偷偷溜走的,也有仍留在堂中的。
见状急道:“府尊,趁着沈万登没杀进来,咱们赶紧逃啊。”
“逃?往哪里逃?汝阳城丢了,我逃出去也是死罪。”傅汝为挥了挥手,“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劝说的幕僚见状,只能重叹一声,赶紧离开。
傅汝为呆坐一两息,便觉得被反贼抓住了下场怕是不太妙,便想到后院投进自尽。
结果才走出去,就见一群营兵家丁冲了过来。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