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在武将帮助下顺利脱困。</br> 一旦跑了,屠龙局心血白费。</br> 就在这时候,宁燕的话给了众人希望。</br> 她道:“我或许知道郑乔要去哪里。”</br> 沈棠眼睛一亮:“哪里?这就过去!”</br> 宁燕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她道:“那个地方若要带兵马过去,耗费时间太长。若是我跟先登过去,又恐对付不了郑乔身边的武胆武者。所以,可否请魏……”</br> 她的想法是魏寿跟他们一起碰碰运气。</br> 即便没有赌对也能全身而退。</br> 谁知沈棠二话不说,道:“我去。”</br> 宁燕猝然睁大眼睛:“主公,不可!”</br> 沈棠道:“我现在身边又没有带着国玺,即使靠近了,郑乔也发现不了咱们。他身边又有高手保护着,你、先登、元元三个孤军深入也有危险。不行,必须带上我!”</br> 她是主公,这点特权也没有吗?</br> 沈棠觉得带着兵马追击郑乔目标太大。</br> 单独行动可能更加自由,机动性强。</br> 姜胜当即表示了反对。</br>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br> 主公又岂可冒这种风险?</br> 沈棠反问:“难道让联军抢了先机?放心,我死不了!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惜命。”</br> 郑乔仅凭残兵将乾州闹了个地覆天翻。</br> “彦青,孤身边现在就只剩你了。”</br> 一袭朴素衣袍的青年双手推开木门。</br> 这两扇木门多年没有开启,又没有人精心打理,多年下来早就腐朽不堪。推开门的时候发出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呻吟。打开门,青年看到门后已是杂草丛生,野草藤蔓在雨水浇灌下野蛮生长。郑乔看着院中既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心头泛起些许的苦涩。</br> 苦涩不浓,但绵长又折磨人。</br> 戚苍跟随郑乔迈过门槛,谨慎地扫视院内布局,生怕有敌人埋伏在暗处。这座小院坐落于深山之中,尽管规模不大,但布局精巧且雅致。郑乔迈过丛生荒草,走过竹廊,穿过竹庭,一路来到一处满是蛛网灰尘的竹屋。郑乔站在竹屋外,神情似有恍惚。</br> 倏忽,他扭头喊了一声:“师兄?”</br> 戚苍瞬间戒备地看了过去。</br> 视线尽头的角落空无一人,唯余一株枯梅静静候着:“国主可是听到什么?”</br> 戚苍知道郑乔精神不太正常,一旦发病就会听到各种声音,看到奇怪幻象……</br> 郑乔仔细看了良久,收回视线。</br> 他道:“刚刚听到师兄在喊我。”</br> 戚苍道:“宴兴宁已经死了。”</br> 郑乔苦笑道:“不是他。”</br> 戚苍:“???”</br> 国主还有其他的师兄弟???</br> 他的视线过于直白。</br> 郑乔道:“老师的学生很多。”</br> 他推开竹屋的门,因为整个竹屋结构关系,室内空气并不沉闷,但透着一股难言的腐朽气息。他入内下意识弯腰,待看到头顶早已腐朽只剩半截的布帘,口中轻叹。</br> “此处是他教学之地,亦是当年辛国学子最向往的地方,只是荒废了很多年。”</br> 而今成为野草和动物的栖身之所。</br> 整座竹屋的屋顶塌陷了一小半,室内摆放着很多张东倒西歪的竹案,有几张竹案旁边还掉落着没有收拾的笔和砚。郑乔在竹屋内转了一圈,指着已经脱线腐朽的竹帘。</br> “外头曾是一片荷塘。”</br> 戚苍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精妙的话。</br> 干巴巴地道:“还挺有意趣。”</br> 郑乔闻言竟是绽开一抹少有的松快浅笑,不同于以往的隐忍疯癫和残忍,戚苍效力郑乔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他问:“国主,这话有什么好笑的吗?”</br> “荷塘是罚学生挖的。”</br> 怎么惩罚不是惩罚?</br> 抄书是惩罚,挖荷塘也是惩罚。</br> 郑乔记得还未满十岁的自己因身份缘故,时常受气,而他又不是受欺负不吭声的性格,经常与人起争执,自然少不了被罚。</br> 他臭着脸,背着竹篓。竹篓不大,但里面装着满满一篓的泥巴,粗绳陷入他的两肩。满心满眼不服气,无奈跟在几个年长的同窗身后,一脚深一脚浅下山。</br> “老师起初只让人搭了这间竹屋。”</br> 戚苍嘴角微抽:“那其他的……”</br> “罚学生罚来的。”</br> 戚苍:“……”</br> “春日烹茶,夏日听荷,秋日看菊,冬日赏雪……那是孤此生过得最松快的几年。”但是回不去了,“孤年岁小,老师便安排坐在前边儿,喏,就是这位置……”</br> 那张竹案还未被塌陷的屋顶覆盖。</br> 郑乔弯腰在竹案下方摸索。</br> 掏出两枚沾着泥巴灰尘石雕,一只小鸟,一条小鱼。那只小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振翅高翔,那条鱼也作势甩动鱼尾,好似郑乔一松手就能在水中游出很远。</br> 他喃喃道:“它们居然还在。”</br> 咔嚓——</br> 一声细微动静在竹屋显得如此刺耳。</br> 戚苍猛地转身挡在郑乔面前,作为十六等大上造的他自然可以振袖一挥,打出一道气劲炸开暗中宵小。只是此处对国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