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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4:我想他们当个人【求月票】 (第2/3页)

,小部落靠近逐月关,家中以耕作狩猎为生。辛国被灭,西北局势大乱,坤州各地豪强军阀时不时就会组织兵马,到处“搜集”军需。</br> 依玛木松的母亲就是那时候被劫掠的。</br> 军阀嚣张跋扈,直到踢上铁板。</br> 龚骋将流落在外的北漠女子带回来。</br> 其他人还好,还能送回原先部落安顿。</br> 唯有大腹便便的依玛木松母亲没了家园,小部落早被北漠其他强势部落吞并蚕食,原先的族人七零八落找不到了。龚骋便将女人和依玛木松带回来,送到龚氏的居住地。</br> 女人一开始表情木讷。</br> 接触多了,这才愿意与人交流。</br> 她跟龚骋说的第一句话是——</br> 【你杀了我弟弟。】</br> 龚骋:【……】</br> 【你不知道他是谁,或许连他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就是那一群提着刀子向你冲锋过来,被你随手一下打死的人中的一个。】女人的情绪很稳定,仿佛叙述一桩与自身无关的事情,【我的男人也被你打死了,他倒没有一下子被杀,但也没撑过两三回合。】</br> 龚骋:【……】</br> 女人道:【我儿子也被牵连害死了。】</br> 引起的气浪冲垮了房屋。</br> 房梁砸死了她的儿子。</br> 【我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会抢女人,会冲进别人家里抢东西,不开心就去杀女人的男人。我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其实还不错的,但后来也变坏了。他有很多女人,也跟着他姐夫杀了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他们死了,其实我是不心疼的,但我的儿子,还小,还没来得及干坏事情。也许长大之后会变坏,但他没机会长大。】</br> 女人一边手脚利落帮人晾晒一边絮叨。</br> 【我有两个儿子。】</br>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br> 一个还在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br> 【你也要抢我给你生儿子吗?】她看着龚骋叹气,【如果要生的话,我得先将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你要等一等,四个月就行。】</br> 龚骋讪讪道:【不是。】</br> 女人反问:【不是?】</br> 她似乎不是很理解龚骋的想法。</br> 【抢一个怀孕的女人回去,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北漠的男人如此,北漠之外的男人也如此,我阿娘也是被抢回来生孩子的。】</br> 她阿娘是被抢走的关内女子。</br> 她是被抢走的关外异族女子。</br> 重点不在关内还是关外,重点在于可以被抢。抢年轻男人去做苦力,抢年迈老人去服徭役,抢年轻女人去生娃,每人都有用处。</br> 女人把浆洗好的衣服全部晾晒了,端起木盆抵在腰间,眼神瞧着龚骋很莫名:【你不需要我给你生孩子,难道是想等我女儿?】</br> 龚骋嘴角抽搐看着刚刚能走稳,被女人用粗麻绳拴着带在身边的依玛木松,摇头。</br> 【你会想报仇吗?】</br> 龚骋感觉不到女人身上的恨意。</br> 自己又确实杀了对方儿子、弟弟和男人。</br> 女人回答很诚实。</br> 【想报仇,我会死,我女儿也会死。】</br> 所以得出结论不要报仇。</br> 她阿娘也是这么说的。</br> 这些都是常态。</br> 【想活,男人要当狗,女人要当妓女。】</br> 龚骋被她畸形的想法震惊。</br> 他嘴唇翕动好几下,吐不出一句话。</br> 坐地上抓着草想往嘴里塞的依玛木松睁着一双湖蓝大眼,懵懂看着两尊“巨人”。</br> 她完全不懂两个大人对话有多劲爆。</br> 过了两个月,女人难产走了。</br> 她生了个气息奄奄的男婴。</br> 龚骋凑巧过来送一些生活必需物资。</br> 他用武气也无法将女人救回来。</br> 女人:【儿子还是女儿?】</br> 龚骋道:【是儿子。】</br> 女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眼眶泛红。</br> 龚骋:【你有什么遗言可以告诉我。】</br> 女人想了许久也不知自己有什么未了心愿,除了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一无所有。</br> 就在龚骋以为她走了的时候。</br> 女人口中传来微弱的声音。</br> 【我不想我的儿子当狗。】</br> 【我也不想我的女儿当妓女。】</br> 【如果可以,我想他们当个人。】</br> 女人撒手人寰没多久,刚出生的孱弱婴孩也没了。龚骋抱孩子寻医问药,温养一整夜也没阻止牛头马面将他带走。龚氏居住地很简陋,唯一像样的医师也只是略懂药理,这个条件都胜过绝大部分北漠部落。其他地方的医疗条件一言难尽,放血治病的,吃狗屎治病的,开脑门治病的,就是没正经吃药的。</br> 他将母子合葬在一起。</br> 思虑良久,收养了依玛木松。</br> 【弱者的悲剧源于种族吗?】</br> 龚骋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很干净,但他似乎能看到上面有洗不干净的鲜血污渍。</br> 【还是源于强者?】</br> 老夫人叹息看着常年迷茫的孙子。</br> 类似的问题,其他人也有过。</br> 她道:【这不是眼下能考虑的事情。】</br> 龚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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