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丹府被抽空，林风的丹府却是被填满，巍峨耸立的巨型殿宇在云山雾海间时隐时现。她不用仔细辨认就能笃定，那就是此前见过的“农”殿。</br> 这座巨殿里头藏着什么秘密？</br> 心念一起，林风蓦地醒了过来。</br> 入眼便是老师关切的目光。</br> “可有不适？”褚曜问。</br> 林风摇头：“并无——”</br> 文气还莫名上涨了一大截。</br> 她以为自己昏迷，实则只是呆滞失神，春耕祭祀虽有波折，但仍顺利进行。沈棠作为主祭社宰，驱赶耕牛下地犁地，洒下粮食的种子，其他官吏跟着一块儿劳作。</br> 去年沈棠跟完了全程。</br> 今年特殊情况只能做个样子。</br> 不是她想偷懒，而是体力遭不住，走两步都要大口喘气，两条腿软的像是两根面条。她道：“今年要是不给我一个丰收年，还真是对不起我这会儿遭的罪……”</br> 几个充电宝也被榨干了。</br> 他们毫无形象地坐在田垄休息。</br> 姜胜直至此时才憋不住话。</br> “方才是怎么回事？”</br> 沈棠余光瞥见在其他田地帮忙的赵奉，改了改说辞：“简单来说，就是我的文士之道跟农事有关系。施展言灵可以滋养一小片地方，增加丰年的可能，但此事也有利有弊——每一道言灵所需的文气都是海量，明明今年添了一个你都如此狼狈……”</br> 姜胜：“……”</br> 河尹郡才多大？</br> 覆盖这么一片地方就要耗费几个顶尖文士全部文气，还只是增加丰年概率，若有其他不可抗的外界因素，诸如其他地方飞过来的蝗虫肆虐，一切辛苦打水漂。</br> 这般一看，还真是鸡肋。</br> 但——</br> 自家主公手中有国玺。</br>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诸侯之道？</br> 如今还很弱小，可一旦形成了气候，潜力将不可估量。姜胜心下一转便懂了，但还是有些抱怨，道：“为何不提前告知？”</br> 祈善笑道：“不是已经说了？”</br> 姜胜看到他就烦。</br> 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才没踩他脸。</br> “你管那叫告知？”</br> 祈善道：“那不是怕隔墙有耳，想来以你的聪慧，自然能明白……”</br> 有些话只能含蓄，不能太直白。</br> 该明示暗示的他都提了。</br> 姜胜被噎，又问：“可还有瞒吾的？”</br> 祈善果断地道：“没有。”</br> 姜胜冷哼：“那便是有了。”</br> 祈善：“……”</br> 四面环敌，这日子真是太难了。</br> 他跟褚无晦时常吵红脸，跟顾望潮隔三差五互相扎心，跟姜先登又是老仇家，唯有康季寿这位“表哥”能给予他几分温暖。</br> 至于主公？？？</br> 呵呵，这些人都是谁给搜集来的？？？</br> 还不是自家这位主公。</br> 祈善冷笑道：“是有。”</br> 姜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祈善道：“此事事关主公，你肯定还不知道。”</br> 沈棠一听他们的矛头对准了自己，生怕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起身拍拍屁股走人。还未走远两步，便听姜胜道。</br> “主公那桩事情，吾自然知道……”</br> 祈善敢用康时做赌。</br> 这厮肯定还误会着呢。</br> 姜胜微怒：“……大庭广众的，将主公私密缺陷拿出来说，祈元良，你好得很！”</br> 祈善：“……”</br> 沈棠：“？？？”</br> 她的……私密缺陷？？？</br> 自个儿怎么不知道？？？</br> 她蹭蹭蹭倒退回来三步。</br> “我什么私密缺陷？”</br> 姜胜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br> 他被众人盯着，其中还有准备看他热闹的仇家祈元良，眸光最亮的那位还是告诉他秘密的主公。姜胜心下蹙眉——自己作为“新人”，他都能知道的秘密，没道理其他几个元老不知。此前主公的表情也不似开玩笑。他斟酌，设下言灵防止谈话外泄。</br> 隔绝了他跟沈棠之外的人。</br> 二人说起了悄悄话。</br> “主公先前不是说您是……”</br> 沈棠道：“我先前是说了。”</br> 姜胜说完剩下的字：“……天阉。”</br> 沈棠恨不得跳脚改口。</br> 恼羞成怒：“这个我没说过！”</br> 姜胜：“……？？？”</br> 他的言灵能阻隔声音传播却无法屏蔽顾池的窥心，后者已经笑得像是老母鸡打嗝，放肆起来。姜胜见状也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误会，目光看向其他人。</br> 顾池无奈地看着姜胜，自家主公明示暗示这么明显，他们几个偶尔也会提点，偏偏姜胜转不过弯来，忍笑道：“主公，主公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你怎说她天阉？”</br> 祈善悠悠补刀：“当年不识家中娇妻，今日不识侍奉之主，眼神是不好。”</br> 众人：“……”</br> 姜胜咬牙：“……祈！元！良！”</br> 之后发生了啥，外人不知，连官署官吏也只遥遥看到几位打成一团。</br> 准确说是祈善、姜胜打，其他拉架。</br> 再之后，姜胜上火了几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