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斥候,“禀骑都尉,于山岭之上发现蒙恬所属甲士。”
韩越却并不着急,他目光落在斥候身上,幽幽道:“主将何人?”
“公子扶苏在否?”韩越追问。
斥候有些迟疑道:“禀骑都尉,属下不知也。只知对方打了个旗子,其上写着个‘蒙’字
韩越一冷,微微睁眼,看向斥候,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那是什么旗子?”
斥候道:“乃是牙旗也。”
韩越有些懵。
军旗素来有章法,有令旗将旗牙旗等多种。其中牙旗便是主将旗。
如今对方打出了牙旗,说明蒙恬在也。
可又有所不同,蒙恬的牙旗怎么只有一个‘蒙’字?
依着秦律中对上将军牙旗的规格,其上应该写着‘上将军恬’,而不是单独的一个蒙字。
他眉头深蹙,属实想不到蒙恬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可是上将军,且是大秦第一勇士也
如今靠着百骑,竟直接弄崩了后军辎重营地!还弄死了主将!
真是不得不谨慎对待。
蒙恬之大名,早有耳闻。
初入卫尉军时,蒙恬所带领的长城军依然压了卫尉军一头。虽不曾见过,但军中所有人都曾听过关于这位将军的美名。
其善战,且用兵有道,更重要的是,此人无比忠心。
是个将士便没有不忠者,偏偏蒙恬出生入死,成了佼佼者。
先前他并不知其为何能担此名也,如今也是心服口服,只因蒙恬所为何事他还是知晓的。
只是,军令在上不得不从。
韩越看向一旁的副手,“兵车可备好了?”
副手拱手道:“禀骑都尉,兵车已备好!”
韩越松了一口气,早知蒙恬骁勇善战,可一直到了今日才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骁
初听斥候来报时,他简直不敢信,那是人能做到的!那可是床子弩,望斗的柱子。竟然说挑翻就挑翻了?!说打断就打断了!
惊叹之余,他也知晓应该准备更严苛的防守。便事先令人用兵车直接堵住了辕门。
为的其实不是直接围剿蒙恬,而是先拦住。
即便是蒙恬有能力挑床子弩,也不可能闯了这兵车堵住的辕门。
不是韩越无法应战,而是他不能直接应战。
说实话,像这样能同蒙恬一起较量的机会不可多得。即便是平日里能向其请教,也是轮不上自己。
蒙恬在所有军卒的心中可谓是神人一般的存在,能见到此人的都是更高的将领。
卫尉军中,卫尉羯自然是最大,其次便是各营中的军侯。而自己尚在军侯之下。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九卿之列?
本以为今日实战亦是个另类的讨教机会。
可却得了令,需按兵不动,待到左军到了,和左军一同围剿蒙恬。
越是这样,便能越能看出蒙恬有多难对付。
等着左军自然是为了能一击成功。
先前上有令只说要和左军一同围剿,却没说如何行军,本来还思量着按兵不动能等到蒙恬吗?如今蒙恬送上门来了,也是正好。
看来这双方的博弈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虽说蒙恬即将要到阵营,且自己还有军车在前防备,但还是要小心。
那辎重大营的军侯可是出了名的后手狠辣,不还是被蒙恬从望斗上摔死了。
其实并非是那军侯这一次的后手不行,床子弩,再比这更狠辣的还有什么?
蒙恬竟然全然无事。只能说,众人还是低估了蒙恬此人。
还有那公子扶苏,人常言其贤,却极少说其足智多谋,非是其不聪慧,而是不喜张扬也。
公子扶苏手中还有许多奴兵,着实令人忧心。
“公子扶苏的奴兵呢?”
斥候一愣,道:“未曾看见。”
韩越有些奇怪,奴兵不来,那蒙恬的亲卫来此究竟为何?
为了送死?
并非是韩越太过有信心,右军不是辎重后营,右军以作战为主,其兵力不容小觑。蒙恬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不将右军放在眼中。
越是瞧着像是来送死,便越是令人疑心,对方是有还有其他计策?
如今自己要做的是按兵不动等待左军抵达,自然不会同他们正面起冲突,所以无论对方如何嚣张,都无妨。
唯一担心的便是奴兵纵火。
战场之上烧掉对方军营这种事是最常见的,而公子扶苏又在河套地同蒙恬共同协战多年,他们二人若生出这样的心思,不足为奇。
这营帐要是烧掉了,夜里住在何处?
“来人,去后面排查,断不可使奴兵混进其中。”
“韩越小儿,可敢出营与吾一战!”尚未等军卒应声去排查巡视,一道粗豪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霎时,营帐中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