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成为名正言顺的勋臣,无论参军或是入仕,起步都高了太多。
李承乾摆摆手,道:“孤与二郎虽分属君臣,实则情逾手足,但凡是孤所有,又有什么舍不得给予二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二郎忠贞坦诚,于孤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这份情谊,孤一生一世,不敢或忘。”
旁人皆知若无房俊,他这个储位或许早已被废黜。然则旁人却只看到表面,却无法对李承乾感同身受。
自古以来,太子被废,皆难善终,非但是他一人不得好死,东宫上下、妻妾子女,怕是都得沦落至悲惨之下场。
那个时候,李承乾每每自噩梦之中惊醒,眼角垂泪,彷徨无措,却又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他甚至已经有了自暴自弃之想法,想要以一种荒唐至极的行为来向他的父皇做出愤怒之控诉——吾既无错,何故废黜?既有今日之废黜,那又何必当日之册立?
是你一手将我推上储位之位,如今却又残忍至极的一手废黜,甚至连我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权利都一并剥夺……
若说无恨,实难释怀。
但正是在那个危机关头,房俊亮明车马的表态支持他这个太子,以当时房俊的权势虽然并无多少实力来巩固他这个太子的地位,但是已然成为军中新一代领军的房俊这般表态,最起码在声势之上给于李承乾极大之支持,使得父皇本已坚定的心志出现犹豫。
继而,便是房俊青云直上,一桩桩的功勋使得他在朝中的地位日益加重,汇聚在他麾下的力量也渐渐强大,终于可以成为支撑东宫之柱石。
若无房俊不计个人得失之鼎力相助,焉能有他李承乾之今日?
而房俊之所为,从不在乎官职爵位,甚至屡次被父皇降爵降职,饱受打压,从矢志不渝,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才是真正的国士!
那些个所谓的帝国勋臣、两朝元老,眼里除了自家利益便是蝇营狗苟,满肚子龌蹉心思,相比于光风霁月、心怀帝国的房俊,简直堕落腐朽如阴沟里的蠹虫!
故而,他对房俊既是亲厚,又是敬佩。
这样的臣子,他又岂会吝啬于赏赐呢?
他恨不能将自己能够赏赐的一切都赏赐给房俊,以酬其功、以奖其志……
这时外头的内侍进来通秉,说是京兆尹马周觐见,李承乾便对高阳公主与武媚娘说道:“暂且回府歇息一番,无论如何,此事孤都会给房家一个交待。”
高阳公主与武媚娘起身告退,未几,一身官袍的马周大步入内,见礼之后,将此案之口供、笔录、、判决、卷宗一并呈递给李承乾,询问道:“微臣如此判决,不知殿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