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被炮火射程完全覆盖的绝境。
等到这群官兵知道自己被长官出卖时已经为时已晚,而拿破仑皇帝也随之失去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流放孤岛的他到死都对这一桩叛卖行为念念不忘,因为马尔蒙元帅当年是他的副官,两个人曾经一起并肩作战,也是他一步一步地把马尔蒙提拔为元帅和帝国的拉古萨公爵,然而蒙受了他如此恩惠的人,却彻彻底底地背叛了他。
对维尔福检察官来说,这一桩旧事,是最好的素材,因为这是明确无误的叛卖,而且还故意把自己的部下当成了炮灰和人质——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都绝不会认同这种卑鄙的行为。
而这一桩叛卖行为,和其他事情相比牵涉的人相对较少,虽然塔列朗亲王可能参与到了其中,但是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来指向这位老阴谋家,因此也不会得罪到亲王。
至于“枪毙内伊元帅”一事,虽然马尔蒙元帅投了赞成票,但是当时是路易十八国王指定的公审投票,要负责也只能是已故的老国王负责;而且当时的贵族院议员们和其他元帅们也参与了投票,牵涉到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当中有些至今仍旧位高权重,所以他决定要尽量避免涉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挥霍公款、伤害平民之类的罪名作为补充,在维尔福的精心炮制下,他相信这一次他又能搞成一次让外界说不出话来的铁案,让一位赫赫有名的元帅成为自己职业生涯的垫脚石。
对艾格隆来说,只要他把这位元帅判罪,并且让其在舆论上不能翻身,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就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政治目标,所以他倒是不介意维尔福的操作。
而对塔列朗亲王和苏尔特元帅来说,维尔福的办案把影响力局限到了马尔蒙本人身上,规避了那些不能触及的黑历史,他们也相当满意,所以维尔福相信,自己在夹缝当中又一次完成了任务。
听完了维尔福检察官的耐心解释之后,埃德蒙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于是他又反问对方。
“听上去您已经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为什么还需要找我呢?你只需要找一些当年的当事人调查清楚整个叛变事件的始末就可以了吧?”
维尔福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隐蔽但又狡黠的笑容,“伯爵先生,话是这么说,但是您却还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关键。”
“什么关键?”埃德蒙莫名其妙。
“您在陛下身边呆了那么久,肯定是能够理解陛下心中所想的,您看,陛下之所以想要针对一个已经失势落魄的马尔蒙元帅,真的是纠结于过去的仇恨吗?不,绝不是,陛下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否则他第一个要审判的人就是塔列朗亲王了……很明显,陛下是想要借此来向全国、尤其是向军队内的将领们声明自己的权威。既然一位元帅是可以被审判的,那其他人也一样。”
维尔福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基督山伯爵的反应,而伯爵听到这种不敬之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由此他也判断出来了,伯爵是那种冷静务实的人,绝不是无脑莽撞、只靠一腔忠诚而得到重用的无能之辈。
“既然陛下是这么想的,那么您也可以利用您现在的地位,主动站出来,调查其中的经纬,将当年叛卖事件昭告天下,想必陛下会非常满意的,而您可以借此来招揽人手,巩固您的势力……而且您想想看,当初很多跟随马尔蒙元帅的人,真的是‘被迫’的吗?也许有没有可能他们也主动参与到了这种叛卖活动当中呢?陛下虽然只想追究元帅一个人,但是这些人同样也会害怕自己声名尽毁,只要您把整个事件都查个清楚,那么您就等于握住了一大批人的把柄,到时候您就更加能够畅通无阻了!”
埃德蒙虽然不太懂政治,但是他绝不是个蠢人,维尔福如此为他辨析,他当然就搞清楚了其中的利害。
马尔蒙元帅审判案,固然是牵涉重大非常棘手,但如果操作好的话,却又可能成为一笔政治资本,打响自己的名号,同时还能取悦陛下,而埃德蒙此刻也确实需要打响名号来招揽人手。
不得不说,维尔福确实十分精明,他在自己刚刚高升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痛点”,然后立刻就帮自己出了主意,这份头脑着实可敬。
当然,他估计还有另外一层主意——把自己绑在他这边一起分摊风险,免得军队内部什么人记恨他,毕竟,过去的黑历史太过于沉重了,维尔福自己不也是因为“黑历史”而不得不摘下铁面判官的面具,成为陛下的傀儡吗?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陷入到了沉吟当中。
看到伯爵陷入犹豫当中,维尔福不禁也有些惊愕,在他看来,自己都已经把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了,基督山伯爵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才对,他甚至有些怀疑伯爵的政治头脑了。
不过,他并没有焦急太久,突然之间,基督山伯爵开口了。
“维尔福先生,您认识费尔南-德-莫尔塞夫伯爵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维尔福不禁有些错愕。
费尔南?他当然认识了!没有这个卑鄙无耻的告密者,冒认贵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