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喉咙涌动，却没有说话，只是又向后退了一步。</br></br> 卡察！</br></br> 她眼前毫无征兆又是一花，脸上还被溅上几滴温热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腥甜味道。</br></br> 中年女子下意识转头，勐地咬住了下唇。</br></br> 在她的左右，所有带来的属下已经无一人存活。</br></br> 每个人眉心处都有一个孔洞，脸上全部带着疑惑迷茫的表情，仿佛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br></br> “你，你到底是……”</br></br> 彭！</br></br> 她脸上挨了一掌，整个人旋转着倒飞出去，途中洒落一地鲜血，夹杂着大把的碎牙。</br></br>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废话。”</br></br> 卫韬缓缓走来，在她的身边蹲下，“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又因为什么原因，非要来这里闹事。”</br></br> “你，你竟然敢……”中年女人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口鼻眼耳鲜血直流，一张嘴便又是大口鲜血喷出。</br></br> 卡察！</br></br> 她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的左手。</br></br> 一根手指已然离开身体，弹跳着滚到远处。</br></br> 卫韬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温和，“这次是一根手指，你再不老实答话，接下来便是一只手臂。”</br></br> “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就是一个打手，又不是死士，犯不着为了主家把性命搭上。</br></br> 再说了，齐州府城人来人往，眼多而杂，只要我稍微查一下，你从哪里出来，路过了哪些地方，都能清清楚楚罗列出来，你就算是宁死不说，其实也难以守住秘密不被泄露。</br></br> 倒不如痛痛快快交代了，如此也能保自己一个性命无忧。”</br></br>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br></br> “你只要说，我就放你走。”</br></br> 中年女子面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是逯老爷，他让我们对南溟商行下面的产业出手。”</br></br> “逯老爷又是哪位？”</br></br> “他是，他是节度副使大人新纳九夫人的哥哥。”</br></br> “你可以走了，最好走快一些。”卫韬缓缓起身，没有再看她一眼。</br></br> 中年女人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再看看自己的那根断指，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神色。</br></br> 她却是不敢有任何犹豫，表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只是说了一声多谢阁下饶命，爬起来便踉踉跄跄向酒楼之外奔去。</br></br> 很快，她已经来到门前。</br></br> 直到此时，中年女子心中才真正放松下来，抬手去开紧闭的门板。</br></br> 哧！</br></br> 忽然一声轻响。</br></br> 她抬起手来，身上却没了什么力气。</br></br> 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从后背前胸传来。</br></br> 中年女子满脸惊恐，缓缓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前后通透的孔洞。</br></br> 鲜血从中哗哗流淌下来，刹那间便浸湿了全部衣衫。</br></br> “你，你说要放我走。”</br></br>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身看向那道还在原处未动的身影。</br></br> 卫韬点点头，“我是说了会放你走，却未曾说过后续不再追杀。”</br></br> “归根结底，还是你走得太慢，如果能走快一些，让我追不上你，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br></br> 她艰难开口，口中鲜血直流，“你强词夺理，就是在骗我。”</br></br> 卫韬缓步走来，帮她合上眼睛，“你觉得是，那就是吧，大家都不是第一天混迹江湖，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却也不必说得太透。”</br></br> “节度副使，新纳了第九房的妾室？”</br></br> “不是已经谈妥了么，为什么又会出现如此情况，而且早不出晚不出，就在我回到府城之后便突然冒了出来？”</br></br> “还有，酒楼和茶馆并不算是商行产业，为何又会遭此飞来横祸？”</br></br> 将尸体轻轻放在地上，卫韬转身看向一片狼藉的酒楼，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