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含一丝感情,“所以说,你不是北荒武者,而是吃里扒外的教门中人。” </br></br> “道子饶命,我也是逼不得已,他们……” </br></br> 褚檐一颗心勐地沉了下去,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汗水,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讨饶。 </br></br> 卡察! </br></br> 他只感觉脑门一凉,再被风雪吹过,顿时就有种莫名诡异的舒爽感觉。 </br></br> 就像是摆脱了束缚,几欲乘风归去,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盈。 </br></br>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风太凉,吹得脑仁都有些发麻。 </br></br> 啪嗒! </br></br> 一片半圆形的东西高高飞起,连着披散乱舞的黑发,打着旋落在地上。 </br></br> 褚檐定睛一看,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绝望恐惧。 </br></br> “你,你……” </br></br> 他强自支撑着,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br></br> “谢谢你将我送到府城。” </br></br> 卫韬从车厢内走出,“为了表示感谢,我才亲手送你一程,没有让你顶上三姓家奴的恶名,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br></br> 褚檐仿佛变成了一尊凋塑,眼神一点点暗澹下去。 </br></br> 卫韬再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向着前方沉睡的府城走去。 </br></br> 忽然,一声喟然叹息从身后响起。 </br></br> “道主,我对不起你啊。” </br></br> 卫韬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br></br> 只见到褚檐缓缓垂下头去,脑浆混合着鲜血,哗哗流淌一地。 </br></br> 整个人就此没了声息。 </br></br> ………… </br></br> ……………… </br></br>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br></br> 纵然是在重重深山之内,所有的一切也都被一片白茫茫所覆盖笼罩。 </br></br> 一道动作僵硬扭曲的身影,在湿滑的山间石阶缓步而行。 </br></br> 她不时在某个地方停下,静静注视着远处的雪景,目光中流露出回忆缅怀的神色。 </br></br> 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从她脚边跑过,就在不远处扒开积雪,啃食着下面的枯草。 </br></br> 仿佛在它眼中,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就是块石头,没有任何威胁,也就不需要任何的警惕注意。 </br></br> 一人一兔,相隔数步。 </br></br> 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构成了一幕动静相宜的风景。 </br></br> 许久后,直到那只兔子消失不见,她才从所站的山石上下来,继续踏上石阶缓缓攀登。 </br></br> “定玄山还是那座定玄山,只是不知道居于山中的人,和当年又有多少不同。” </br></br> 罗青隽低低叹息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远处那座矗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山门。 </br></br> 悄无声息间,她的身影渐渐变澹,彷若融入到漫天风雪之中。 </br></br> 入得内门,前面开始出现了平整方石铺就的宽阔道路,路的两旁则分布着各式殿宇建筑,尽显恢弘大气、肃穆庄严之气派。 </br></br> 罗青隽环视着异常熟悉的环境,继续沿着脚下的石路缓步而行。 </br></br> 而越是向内深入,她的表情便愈发疑惑凝重。 </br></br> 直至在定玄主殿前的广场停下脚步,这种疑惑已然达到了顶峰。 </br></br> 整个定玄山都静悄悄的。 </br></br> 空空荡荡,死寂无声。 </br></br> 所有弟子门人尽皆消失无踪,就只有她这个“死而复生”的派主在故地重游。 </br></br> “他们的人呢?” </br></br> “偌大一个山门,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br></br> 罗青隽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抬头看向前方那座大殿,一颗心不由自主缓缓下沉。 </br></br> 作为曾经的定玄道子,再到后来的定玄掌门,她在这里度过了数十年的时光,早已经积累了深厚的感情。 </br></br> 虽然后来假死脱身前往北荒,也从不认为自己变成了外人。 </br></br> 甚至到了现在,还保留着“定玄家长”的身份认同。 </br></br> 但是,此次重返山门,她却惊讶发现,家中竟然空无一人,再也没有了当年兴盛繁荣的烟火气息。 </br></br> 唰! </br></br> 白色衣袍浮动,无数透明丝线从中涌出。 </br></br> 以这座殿前广场为中心,朝着四周建筑延伸。 </br></br> 罗青隽极力感知,想要寻找到活人存在的气息。 </br></br>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带来的却是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失望。 </br></br> 不久后,诡丝开始向内收拢,在厚重的积雪上划出密密麻麻的痕迹,最终尽数没入那具白袍笼罩下的身体。 </br></br> “难道是孙洗月来过,屠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