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活过来了一样。</br></br> 但仔细观察片刻，却又像是祭坛中空，在里面关闭着一头凶兽，正在拼命撞击着这座禁锢的牢笼。</br></br> 卫韬沉默不语，眼中猩红颜色却在此时缓缓褪去。</br></br> 就像是原本一直由他自己承担的压力，忽然找到了另一个宣泄口，整个人都在刹那间变得无比轻松，心境甚至因此变得愈发透彻通明。</br></br> 人形雾气还在涌动，白骨祭坛随之变幻不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晰确定。</br></br> 卫韬反倒是不再着急，心中愈发平静，甚至还有些许的期待。</br></br> 因为宫苑在临死前说过，这并不是白骨祭坛，而是一座封镇禁锢的牢笼。</br></br> 那么，他也想要让眼前的变化继续下去，最好能看一看，白骨祭坛若是碎裂之后，又会有怎样的情况出现。</br></br> 忽然，青莲圣女的幽幽叹息响起，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回荡在他的耳边。</br></br> 没有任何声息，雾气悄然散去，花海消失不见，所有身影尽皆不存。</br></br>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他还站在池间凉亭之中。</br></br> 面前坐着的苏苘披头散发，满面鲜血，将原本精致美丽的面孔映衬得犹如厉鬼。</br></br> “你，你不是天人化生的武道宗师，而只在和我一样的玄感层次。”</br></br> 她气息散乱，喃喃自语，“但是，吾所修持的青莲秘法，为何对你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br></br> “哪怕是初入阴极的武道宗师，只要被我成功施以秘法，也会再入妄念，以其本人之精神意志，为其重现一生所遇之敌，直至无法承受心弦崩断，灵明不存。</br></br> 你和吾都是玄感，本应该更加顺利将你拿下才对，结果却是秘法反噬自身，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br></br> 卫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在我的玄感妄念之中，最后看到了什么？”</br></br> 苏苘眼神涣散，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一般，由内而外散发出浓郁的死气。</br></br> 她只是动作僵硬摇了摇头，“我所能做的只是引发和诱导，什么都无法看到。”</br></br> 卫韬又接着问道，“你们出现在大周京城，又和延亲王搅在一起，到底有什么目的？”</br></br> 苏苘转头看向亭外飞扬的大雪，只是幽幽笑道，“秘法反噬，伤及自身，我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你觉得我会说吗？”</br></br> 卫韬眼中波光闪动，“你所修的这部青莲秘法，又叫什么名字？”</br></br>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br></br> 她声音变得虚弱，头也渐渐低垂下去，“你杀了延亲王世子，又将我置于死地，纵然身怀宗师之力也难以逃掉接下来的追杀，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看你最终会是怎样的一种死法。”</br></br> “延亲王世子，谁是延亲王世子？”</br></br> 卫韬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地上躺着的锦衣年轻人，竟然不是青莲妖教的门徒弟子，而有着另外一层出乎预料的身份。</br></br> 不过杀都杀了，又能怎样。</br></br> 他凝视着漆黑的夜空，目光穿透纷纷扬扬的大雪望向京城。</br></br> 刚才被妄念激起的杀机再次汹涌泛起。</br></br> 既然已经下了杀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延亲王也送入黄泉地府，让他们父子二人能够在下面团聚。</br></br> 只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此之前他还要进行更加充足的准备。</br></br> 再看一眼已经没了呼吸的苏苘，卫韬暗暗叹息，抓起那枚恢复正常的青玉莲台，悄然隐入雪夜之中。</br></br> 对于这个青莲圣女，他并没打算取其性命，而是想要带走慢慢调教审问。</br></br> 不管是和青莲教相关的隐秘，还是那门可以引发白骨祭坛变化的诡异法门，都对他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值得去花费时间精力慢慢获取。</br></br> 只可惜她却因秘法反噬耗尽精神，油尽灯枯死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施救便已经香消玉殒，性命不存。</br></br> 庄园之外，宇文殇隐于黑暗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换过姿势。</br></br> 忽然，他身体微微一动，抖落大团覆盖的积雪。</br></br> “主上，您回来了。”</br></br> 看到悄无声息出现眼前的身影，宇文殇仿佛忽然活了过来，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神瞬间恢复光芒。</br></br> “你一直在这里呆着？”</br></br> 宇文殇单膝跪地，慨然说道，“主上让在此等候，属下自然不敢擅离职守。”</br></br> 卫韬缓缓伸手，拂去宇文殇肩膀上几乎有三寸厚的积雪，心中生出些许莫名古怪的感觉。</br></br> 纵然有着幽玄诡丝的效果，但此人忽然就狂热到如此程度，确实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br></br> 难道是一心信奉的青莲破碎之后，就将全部的信仰转移到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