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山站在船头,身边跟着周来、李平山,都是魏王心腹,他琢磨了下,魏王应该是想看看他办事能力。
魏王与史弥远交好,还特意升了俺为正七品,若是和魏王打好关系,将来定然还能差遣更大的官。
冯德山现在品级到了,就开始想着将来挪挪地方,弄个更大的实职。
他想刚刚魏王的吩咐,立刻叫来一个都头:“老杨。”
“末将在。”
“你带你那都人先下去,挨个敲门,让他们三天内搬迁,有什么契约都拿过来,定海县按契约退钱。”
“诺。”杨都头领着一都人下了船。
冯德山笑眯眯看向周来和李平国,感觉自己做的不错,学着魏王。
“等下。”不料周来却叫住他们。
“我们有几个人跟过去。”
“有些人,恐怕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通常能在当地生意做的比较大的,当地乡绅比较多。
“周都头说的有道理。”冯德山客气道,他官比周来高多了,但人家是魏王心腹,当然也只能客客气气。
这时他看到李平山带着几个少年,俱穿着兵甲,但看起来还很年轻,大都只有十八岁左右,却个个很有气势和精神,跟着那杨都头的人下了船。
现在房间没腾出来,当天他们还是住在船上。
约一个时辰后,魏王来了。
赵与芮身后跟着李平夏和李宗勉、杜范,看情况那胡鹏应该交接走了。
他再次叫过冯德山,带着冯德山和一波人沿江东寨转了转,还专门骑了马。
因为他们了随船带过来二十多匹马,都是赵与芮自己买的。
赵与芮先来到最北处,最北处有个鸣鹤场盐场,也是浙东主要的盐场,杜范现在就是盐场盐临。
这盐场与江东寨距离约数里,中间又隔着鄞江(后世的甬江段)。
“北到这边。”赵与芮来到江边,沉声道:“筑军营围墙,再建一桥和对面相连。”
冯德山一愣,没说话,只能点点头先。
赵与芮接着来到西边,靠近洋山庙,军营西部到这边,也要建墙。
先后划分东南西北四址,冯德山看了下,范围非常大,比原来的军营还大。
他不由涨红了脸:“建这么大营寨?这人力和钱?”
“由军中将士自己来,定海县会有工匠配合。”
“一应开支,由定海县支付。”
李宗勉在后面也是一脸茫然,因为刚刚交接时,定海县有多少钱他也不知道,魏王要做这么多事?怕是不够用啊。
冯德山听说要军士们自己干,表情更不愿意,又不敢说不。
但赵与芮这时道:“明日定海县会补发军中欠下的饷钱,以后逐月放发,决不拖欠。”
“魏王仁厚,多谢魏王。”冯德山等人大喜,跟在他身后的军士亲兵们更是喜笑颜开,不敢相信。
李宗勉又苦着脸,这县衙支出又大了呀,不过这时魏王看了他一眼,李宗勉想到魏王的赚钱能力,顿时心里稍微好受点。
不一会,赵与芮来到江边,看着大江之水滚滚而动。
冯德山一脸恭敬,第一次看到魏王时,他感觉赵与芮非常年轻,非常稚嬾,心里是有点看不起的,但相处了两天,见赵与芮说话行事,相当果断干净,真有王侯之风,他渐渐有了些敬畏。
“这两天,我观冯副将麾下水军,个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毫无军心士气,这样的水军,岂能打仗?有何战力?”
刷,冯德山脸色微变,接着涨的通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蒙对大宋虎视眈眈,水军又是我大宋江上的屏障,当兵保家卫国,这是天经地仪,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训练精兵,为国效力,这样,才能保护大宋,更能保护自己的家人。”
冯德山涨红了脸,沉声道:“魏王说的对,末将会好好训练他们。”
他心道,只要魏王你月月不缺钱,俺定给你练好他们。
“冯副将啊。”赵与芮这时重重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大宋这么多当副将的,几十万水军将士,你我两人能在定海相遇,这也是一种缘份。”
冯德山立刻道:“要多谢魏王才是。”
“你有没有信心,把定海水军练好?”
“有。”冯德山咬牙道,然后欲言又止。
赵与芮一直在观察他表情,感觉说了这段话后,冯德山并没有反感,反而有些羞愧,这证明,他也是想练好兵的,这种将领是可以拉拢一下。
“你说,有什么要求,我定然全力支持。”
冯德山闻言眼睛一亮,马上道:“末将希望钱粮不缺,伙食要好。”
“工匠器械,具有供应。”
“如果能把船再修一修,便更好。”他最后几个字是咬牙说出来的。
说出来时,感觉希望不大,因为修起船来很费钱,有时修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