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情绪还没收拾好,被迫起来梳洗打扮去酒店送人。
匆匆推开家门下了楼,明雀刚踏出单元楼门,刚要打开打车软件,抬眼看见了站在楼下的娄与征。
她愣住,对上他回头过来的这一眼。
他穿戴整齐,黑色大衣在寒冬之中将肤色衬得更白,冬款马丁靴底下踩着薄薄一层积雪。
拎着个袋子。
明雀瞪了他一下,颇感烦躁,要是生活能像写剧本一样,跟谁闹掰了一笔擦过两个人就能老死不相往来该多好。
在现实里尤其是离得近,被其他身份捆绑着,前一晚骂得多脏吵得多厉害,第二天再撞了面也还是要共处一室,共乘一班电梯。
只能一点点把煎熬尴尬磨过去。
明雀一想到昨晚自己那么歇斯底里的糗相,心存尴尬,先把狠话说了:“不是说了别再让我看见你。”
“怎么,等着被我抽嘴巴吗?”
面对她的挑衅,娄与征的神态竟没有任何波澜,反倒有种“任你处置”的坦然。
“脸洗干净了,过来扇吧。”
明雀被他的厚颜无耻哽住,速速收回视线,转身就要绕远走。
“要去酒店是吧。”他忽然说:“我打了车,一起吧。”
她回头,蹙眉不解,“你怎么知道?你又要干嘛?”
“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娄与征对她挥了挥手机,“昨天你后妈留了我的微信,早上打电话说要走了。”
明雀眼神骤变。
柴方荣!她怎么能!这么没有边界感!
他看着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继续说:“我答应她了,如果不去应该不好吧。”
明雀质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你是我谁啊,你不会找理由拒绝吗?”
“你不是很会撒谎么。”
她赤然带刺的话激得娄与征眉头猛抖。
他唇线往下垂抿,尽管被她讽刺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娄与征挂着寡言任嘲的态度,嗓音和润。
“现在问题是,如果我不出现她一定会疑惑我们的关系。”
“被她发现蛛丝马迹,你的麻烦会更多不是么。”
明雀被他的反驳弄得哑口无言,面对娄与征的理智分析和主动帮忙,她的强蛮显得格外不体面。
比起面前这个人,她更烦继母那个没完没了的。
娄与征看向驶来停稳的专车,替她开了车门,“走吧,车来了。”
明雀咽下这口气,选择暂时不和他计较上了车。
等到了酒店接上继母和弟弟,把他们送到高铁站去。
柴方荣一见到娄与征就笑不拢嘴,仿佛看见能保自己吃喝不愁的金龟婿似的,眼里冒着精光,“哎哟你说来送就送,还带东西。”
娄与征把袋子交给明睿,“都是些当地特产,朋友给的,您带着尝尝。”
“茶叶托您送给叔叔。”
柴方荣往袋子里瞥了一眼,满意得使劲点头:“有心了小娄。”
明雀站在娄与征旁边连眼神都懒得给,勉强维持着平日里的表情,嘱咐弟弟假期也别落下功课之后就送他们进了站。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明雀挂着的微笑直接掉光,转身走之前,对身边的男人说:“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你之前帮过我几次,这人情和你骗我的事就一并抵消了吧。”
“以后咱俩最好少接触,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娄与征缓缓压低了眉,“不能谈谈?”
明雀揣兜,面对他质问:“娄与征,装自己家破产好玩吗?”
“是我不对。”他眼神也渡上认真:“我确实没和你说实话。”
“无所谓,我也不关心你实际生活怎样。”
她偏眼,说:“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明雀极力克制泛起波澜的情绪,“咱们互不相欠。”
说完她正要走,娄与征开口叫住她:“等会儿。”
明雀背对着他,听见他说——
“想不相欠,那就回答昨晚上我问你的事儿。”
“说明白了,再谈两清。”
她眼梢怔开,发丝被风倏然吹乱。
…………
最后的对峙没有结果,她没有回答对方,再次以逃避面对问题。
之后的一阵子,她都没有再见娄与征。
两人明明住在隔壁,却几乎没有相遇的时候,她晚上会刻意留意隔壁的动静,但对方似乎并不是天天来住。
也对,当初是为了装穷才住在这种档次的小区里,现在谎言被戳破,他一个富二代大老板当然要睡在寸土寸金的地方。
明雀意识到又开始神不知鬼不觉地琢磨娄与征,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倒进被窝里打开短视频转移注意力。
之后的日子,她正式适应了新公司的业务,每天和同事们沉浸在项目里,用忙碌麻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