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六十一、不允许这么牛逼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 </br></br> 县衙大堂。 </br></br> 一众粮商、乡绅不禁心中疯狂吐槽。 </br></br> 可公案桌后埋头开“欠条”开得飞起的年轻县令，似乎并不在乎以后的老伴数目。 </br></br> “愿意出粮食的排队，一个一个来。”他随口道。 </br></br> 相比起以往唯柳家马首是瞻的龙城乡绅们，王操之，马掌柜、李掌柜等人没那么多顾虑，只想赶在陈化前出掉压舱粮食，皆在公案桌前排队。 </br></br> 欧阳戎在桌前低头书写，每收一家的粮食，便开具“欠条”文书，让粮商带着书吏去码头清点，移交封存的事，也由刁县丞与燕捕头具体去做。 </br></br> 公案桌前轮到王操之，后者贱兮兮小声道：“姐夫，县衙到底是在准备什么营造，可否透露一点？” </br></br> 不远处，整理公文的某女师爷似是没听见。 </br></br> 欧阳戎眼皮抬了抬，余光悄悄瞥了下大堂后方纠结徘徊的龙城乡绅们，他没压声音，忽问： </br></br> “操之兄觉得咱们龙城县的彭郎渡怎么样？热不热闹？” </br></br> “当然热闹，是个交通发达的好地段，富的流油，只可惜咱们外人插不上。” </br></br> 欧阳戎平静点头：“县衙计划中的新营造……恩，也差不多。” </br></br> 不光是王操之和身后排队的粮商们，还有竖耳朵偷听的一众乡绅，眼里冒光。 </br></br> “师兄，你不是答应我，这新营造只交给我们谢氏的商行吗？怎么还让这些外人插足？”某位女师爷适时插嘴，语气似是十分不满。 </br></br> 欧阳戎一脸正色：“操之他们也不算外人，况且谢氏的商行也不一定全吃得下，正好县衙又欠债，让他们用债入股倒也合适。” </br></br> “合适，当然合适！”王操之壮起胆转头：“令姜姐，都是一家人，有钱一起赚啊，像姐夫这样就很够义气！” </br></br> 谢令姜板脸，“你再喊一声。” </br></br> 矮个青年缩缩脑袋，赶忙换了话题，嘴里寻思： </br></br>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营造，需要投入这么多的财力？” </br></br> 欧阳戎点点头： </br></br> “当然是大买卖，投得多赚得多……咳，先不说了，有外人。” </br></br> “确实不能让外人听到了。”王操之赞同。 </br></br> “……”一众乡绅。 </br></br> 年轻县令闭嘴，继续低头办公。 </br></br> 好家伙，类似彭郎渡的大营造大买卖，甚至谢氏的商行都迫不及待插手入股！ </br></br> 原本犹犹豫豫的十二家乡绅开始按耐不住了，其中，一个被柳子文唤作吴伯的老乡绅，扶了扶幞头，率先转身，去往那张拥挤的公案，只闷声丢下一句。 </br></br> “我家囤粮太多，先卖了再说，相信小柳他应该能理解。” </br></br> “……” </br></br> 剩余乡绅们干瞪眼了会儿，有人带头还等什么？ </br></br> 旋即作鸟兽散，纷纷加入排队出粮的队伍里。 </br></br> 大堂里，瞧见这一幕，某个年轻县令与女师爷对视一眼，默契扯唇角。 </br></br> 及至傍晚，在梅鹿苑还没派丫鬟来催促吃饭前，欧阳戎总算是处理完了龙城县衙与十六家大小粮商、十二家乡绅的粮食买卖。 </br></br> 龙城县衙收粮共计三十万零六千石，以八钱一斗的价格，现场先支付总价的一成，剩余九成化为县衙债务，由众人持有，期限为两年…… </br></br> 不过收好欠据文书后，王操之、吴伯一众人最感兴趣的还是欧阳戎嘴里漏出的那个大营造。 </br></br> 至于欧阳戎与县衙会不会赖账，众人倒是不怎么担心。 </br></br> 主要是对于欧阳戎这类名气很大、又年轻有为的进士文官来说，信誉清名是极其重要的，若是出尔反尔，钱反倒是其次，真正损失的是政治资本，以后别在大周官场上混了。 </br></br> 另外龙城县衙就在这儿，又不会长腿跑掉…… </br></br> 不过纵然好奇得心痒痒，众人还是被面露微笑的年轻县令礼送出门了，约定好明日清点移交完三十万石粮食后，再在县衙大堂齐聚，磋商一笔“大买卖”。 </br></br> 县衙门口，欧阳戎与谢令姜站在台阶上，目送一众粮商、乡绅的马车消失在街口。 </br></br> “我还以为师兄今日就把东西搬出给他们看呢。毕竟下午折腾了那么久，才过来赴会。” </br></br> “本来是要拿出来的……” </br></br> 欧阳戎摇摇头，“再等等，等六郎他们封存好粮食再说，这些乡绅还是怕柳家的，得防止有人半路跳车报信。” </br></br> 他转头，轻声：“今日辛苦小师妹了。” </br></br> “你手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