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吗?”
理发师道:“他们不行,我们有规定,同事之间不能互相办卡。”
可这些人并不是理发师同一会所的人。
夏迷意识到,理发师也好,其他邻居也罢,他们之所以找上自己,是因为她是这栋楼中的正常人。
陌生号码说“浊”会试图感染正常人,看来这些异化的人找上她,是在想要感染他人的本能趋势下这么做的。
但同时,他们还有人性,会因为愿望和恐惧暂时压制感染本能。
现在她还算安全,不过再过一段时间,这些人异化越来越严重后,夏迷怀疑人性会无法压制感染本能,到时她就是大难临头了。
希望这一次去天台能够如陌生号码所说,打开通道,让专业人士进来解决问题。
有斧子的震慑,加上理发师的护送,夏迷顺利地走到11楼。
11楼之上还有半层,走上去后,有一个小门,那通往顶楼天台的门。
夏迷对理发师说:“你收一收头发,让我过去。我一个人上天台就好,你不要跟过来。”
理发师一脸狐疑地望着夏迷:“你不会打算跳楼自杀吧?”
夏迷道:“我这么年轻,有大好的前程,我为什么要跳楼?”
理发师说:“那不一定,我听人说,你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好像还被考上公务员的男朋友甩了,据说你父母让你回老家嫁人你不肯,他们断了你的生活费,你没钱租房,哭着求房东少交一点押金。你只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已经住了两个半月,再有半个月,你就没钱交房租了。”
夏迷咬牙切齿道:“……这都是谁造的谣?我和父母关系很好,他们很开明,支持我考编制,是我不好意思再要他们的钱。
“而且我没有求房东少交押金,本来是押一付三,房东非说我会拿斧子破坏房子,硬要收我双倍押金,我才和他吵架的!”
理发师道:“那你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是真的吧?”
夏迷:“……只是不想去条件不好的公司。”
理发师:“你有钱交下个月的房租吗?一次交三个月呢。”
夏迷:“到时候会想办法的。”
理发师:“你男朋友把你甩了也是真的吧。”
夏迷:“那是我们生活环境发生了变化,没有共同语言,渐行渐远,还没有谈到分手,怎么就成被甩了呢?”
理发师没有在意夏迷的解释,自顾自地说:“你这么可怜,还欠我两千块的办卡钱,跳楼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夏迷咬咬牙道:“我马上就有编制了,有编制之后就踹了渣男,在你那里办最高级的会员卡,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恨恨地抡起斧子甩了个花枪,充满斗志地推了推天台的门。
没推动。
天台的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锁,只有物业有钥匙。
夏迷举起斧子对着锁狠狠砸了几下,锋利的斧子将锁劈坏。
理发师听到夏迷砸锁的声音,默默地收紧了自己的头发,还对夏迷说:“我现在相信你不会跳楼自杀了,但是你不要杀人啊,你男朋友只是分手,罪不至死。”
夏迷:“……”
都异化了就不要操心这么多事!
她推开天台的门,走了进去。
天台上空依旧被黑雾覆盖,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城市中的霓虹。
夏迷在天台上转了一圈,如游戏一般,没有找到武器,也没有找到进出的通道。
一切都好像一场精心的骗局。
她或许像所有异化的人一样,怀揣着希望,抱着生而为人的美梦成为怪物。
夏迷不知道陌生号码还能不能收到信息,她尝试着给对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在吗?】
手机很快振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回复:【在。】
夏迷也不知道这条信息是否被“浊”篡改。
夏迷:【我看不到你。】
陌生号码:【静下心来,坚定信念,摆脱怀疑和沮丧,仔细听,你的感官一定能突破“混浊”的迷障。】
夏迷深吸一口气,将斧子抱在怀里,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她也有怀疑和迷惑,但此时此刻,她除了相信之外,别无选择。
既然已经相信陌生号码的话,相信国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那就相信到底吧。
夏迷回忆着自己学过的申论理论知识,在心中默默背诵起来。
口号、信仰、信念驱散了她心中的迷障,夏迷耳边仿佛响起了“哒哒哒”的声音,像直升机的声音。
她睁开眼,只觉得黑雾中有一处似乎微微发白。
夏迷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那个位置。
光照到的地方,黑雾渐渐散去,夏迷看到一架直升机悬在天台上方,一个身穿黑色防护服,头戴严密头盔的人,踩在直升机降下的梯子上,正对她挥手。
夏迷没有回应对方,而是低头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