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科普千年前的旧事,因此谢昭此时不想多作解释。
她也不反驳女孩儿,只是挑眉问:
“哦那你找到了吗?”
宇文娅气冲冲的扔掉一截羊排骨头,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抓了本郡主!说不定我早就找到我王兄了!你这个——”
“——什么?”
寄籍部的狼骑队长安达,此时怒气冲冲掀开大帐的毡帘。
他一把拉起坐在地毯上,嚼着羊肉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宇文娅,护在身后,拔出弯刀冷冷道:
“果然!属下之前就觉得这人很不对劲,哪有长成这般模样、毫无自知卑贱的女奴?
因为担心此女心机深沉会对郡主殿下不利,所以属下特意等在帐外,果然听到她之前竟狗胆包天劫持了郡主!来人啊——”
大帐外两门狼骑闻令而至。
“在!”
“把这个胆敢冒犯娅郡主殿下、居心叵测之人拿下,然后杀了喂狼!”
“——喂!你干嘛?”
宇文娅生气的挣脱他。
“安达!你放肆!竟敢偷听本郡主说话?还敢无诏闯入本郡主的营帐!”
她转头对着两个犹豫不决的狼骑呵斥道:
“未经传召,谁准许你们进入本郡主的大帐?没规矩!还不速速退下!”
“郡主!”
安达皱眉,一张脸铁青。
“如今属下已经找到您了,您不必再怕这歹人胁迫!
她竟敢劫持北朝邯庸宇文部最尊贵的嫡郡主,想必也不是什么寄籍部的奴隶,说不定还是个南朝细作!
待属下拿下她,再交由大亲王细细拷问!”
宇文娅慌不择言道:“她哪里长得不像北朝邯庸的人?她分明就是阿尔若草原上南北混血的流浪者。”
安达和两个狼骑闻言不由自主将视线投像那个一直以来不慌不忙的站在一旁,含笑而立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长了一张典型的南人面孔,还是少见的迤逦出尘。
但是身量相较于北朝邯庸女儿,身量都要高上半个头,只是身材也过于瘦削。
安达蹙眉,这女子如此高的身量确实又不像南朝人。
莫非真的是多年前几代通婚下的南北混血?
这女子的下颌线瘦的清晰可见,五官极为出色,如同水墨山水画般清雅。
细看略带几分绝丽,但她的长相却又很有几分棱角和攻击性,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这女子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哪里,就已经让人很难忽视了。
虽然谢昭方才路上没有显露武功,但是安达从她在马背上骑马的动作便可看出,这女子虽然瘦弱,却每一根筋骨都使力使得恰到好处。
不知身手到底如何,但绝对是个练家子。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安达初见她一眼,就觉得她十分可疑的原因。
在他们北朝邯庸,奴隶是可以凭借军功或者其他功劳脱奴籍的。
这种长相的人又有几分身手的女子,怎么可能在他们寄籍部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奴隶?
但是娅郡主说的也没错。
这个女子虽然长得秀气,容貌偏向是南边的南朝天宸人,但她的鼻梁十分挺拔。
更何况,她的身量也异常高挑,别说南朝天宸人,就是在北朝邯庸女子中亦十分少见。
确实算是有部分北朝邯庸人的体态特征。
安达迟疑了一瞬。
“.可是就算她真的北朝邯庸人,是寄籍部的奴隶而非南朝天宸细作,但是您刚刚说她抓了您,单凭这一点——”
“本郡主刚刚随口说的!这怎么当得了真?”
宇文娅睁着眼睛说瞎话。
“若她真得对本郡主不敬,本郡主会饶她性命吗?
我说她抓我,是因为我在阿尔若草原遇上了马贼,是她及时出现救了本公主!
但是之后他却不肯让我一个人走,也是怕我再遇到危险。所以,我说的‘抓’分明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曲解了本郡主的话。”
安达沉默了片刻,大帐里一片寂静。
狼骑不同于其他北朝邯庸寄籍部的将士,他们是直属于寄籍部大亲王的直系部队,素来只听寄籍部的阔落台大亲王一个人的号令。
就好比南朝烽火卫,也素来只听命于浔阳谢氏一族。
这次若不是宇文娅走失,只怕阔落台大亲王也不会派出自己最为信赖的王牌骑兵出马。
狼骑在寄籍部地位极高,所以若是安达此时不肯听从宇文娅的命令,坚持要执行阔落台大亲王的指令,宇文娅也是无计可施的,只能过后命她外祖父惩治。
想到这里,宇文娅也不禁微微紧张起来。
她可不想让谢昭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