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一时失言,脱口而出旧日的称呼,她眼底温热含泪。
“您受苦了。”
皇后失笑摇头。
“倒也算不上受苦,毕竟是本宫自己点了头,认下的路。
那么,这一路哪怕旅途坎坷,几多风雨,也是本宫合该受着的。”
更何况,她也并不觉得苦。
能成为陛下的发妻,能时常见到陛下的面容,是她待字闺中时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如今美梦成真,哪怕梦中有些许瑕疵,又有何妨呢?
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已是幸运。
“颜松,你一会儿着人传话出去给外祖父和父亲,就说是本宫的意思——平阳长公主的事不可不办,但亦不可对李家逼之过急。
否则,若是九门提督面上无光闹到了陛下跟前,惹得陛下龙心不悦。陛下的雷利手段,他们是知道的。”
颜松躬身,毕恭毕敬道:
“是,皇后娘娘。”
“另外——”
皇后小柏氏放下手中茶盏,一脸庄重严肃的补充了一句。
“让人再去平阳长公主府传个话,让景琳务必将自己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男子们该遣散的遣散,该隐藏起来的便隐藏起来。
既然她想要李大公子这位大乘人境、持身甚正的贵胄公子做驸马,那么闹成这样实在不像话。
至少该有的尊重体面,平阳长公主总归还是应给李大公子的。她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
颜松顿了顿,踟蹰道:
“娘娘,您说,李家会答应这门亲事吗?”
皇后小柏氏淡淡笑了笑。
“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
年轻的天宸国母,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明河柏氏全力相助,对李肃河施以重压,除非陛下圣心独到另有御裁,否则区区一个九门提督府,若是还想在南朝朝堂立足,又能翻出什么大水?
毕竟
不是随便一个门阀氏族,都有当年浔阳谢氏那般硬骨头的。